“你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从一开始,我就想杀你夺权。”
姬浮玉用修长的手指拂去嘴角的残血,起落淡然,优雅柔和。
“我本不愿杀你。”
“你早知我有反叛之心?”
鹤沉知晓,此人无情冷血,倘若他早知自己有反叛之心,断然不会让自己存活至今,所以姬浮玉此刻在撒谎。
姬浮玉浅笑,眼眸冰冷。
“长林。”
姬浮玉话音刚落,便见一人从暗处飞出,身手矫健,内力深厚,此人便是姬浮玉的暗卫,他的左膀右臂。
“废他武功,挑去筋骨,扔去乱葬岗。”
长林闻言便执剑走向鹤沉。
鹤沉向后踉跄几步,突然癫狂大笑。
“姬浮玉,你中了毒,离死期也不远了。”
长林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鹤沉擒住,随即便将他拖出门外,一路上满是血迹。
红鸢见此屋再无他人,只剩她与主上,更何况主上还中了毒。
她颤颤巍巍的从袖口中拿出匕首,突然刺向姬浮玉。
姬浮玉虚弱的咳嗽了两声,眉间的清气有几分病态,看似弱不禁风。
他用手抚上血流不止的左胸口,温雅一笑。
“红鸢,你刺错了。”
姬浮玉的心脏与常人不同,他的心脏生在右方。
红鸢脸上溅过鲜血,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变貌失色,不知所措。
“刺…刺错了…”
她向后踉跄半步,全身害怕的颤抖着,她看向自己血迹斑驳的手掌,眼中猩红。
突然她又像受到惊吓般摇晃着脑袋,似乎不相信自己刺杀了姬浮玉。
“主上…”红鸢惊恐万分。
“可要继续?”
姬浮玉语气从容不迫,红鸢抬眸望向他,他那双清冷似水的眸让人沉沦。
此刻窗外夜雨还未停歇,乌云密布之处竟劈出一道闪雷。
杏子烟被雷声惊醒,额上冷汗密布,她燃灯披衣,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
“飒飒……”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拖拽的声音。
杏子烟打开门缝,悄然窥视着屋外的情况,只见一黑衣男子拖拽着满身血迹的人,趟过湿冷的积水,踏着暗红向府外走去。
“……”
杏子烟屏住呼吸,雨夜杀人竟被她撞见了,看来此地亦是龙潭虎穴,明争暗斗,稍不谨慎便会丢失性命。
不远处的一处房屋,烛光未熄,屋外竟有一地的桃花,散落有致,似是从上方抖落下来的。
“轰隆~”
又一道闪电劈过,落地桃花明亮起来,白惨的光掠过一支发簪,墨玉淡雅。
“姬浮玉的发簪怎么会掉落在地?难道……”
杏子烟眉头微蹩。
难道他回府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抚上脖间的发带,没有多想便执剑向那屋疾步走去。
她于满地桃花中捡起墨簪,将其收在怀中。
屋内烛光晦明晦暗,空气中弥漫了桃花的醉香,却夹杂着血腥的气息。
红鸢颤栗着双手,渐渐伸向姬浮玉胸前的刀,她双手紧握着刀柄,突然一把拔出。
姬浮玉闷哼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星目含威,眼神冰冷。
只见红鸢握着刀,蓄势待发。
“姬某做事向来睚眦必报,你既待我如此,我便,留不得你……”
姬浮玉握着藏在袖中的袖箭,只要按动机关,毒箭便会一击毙命。
“夜至三更,你们二人此刻相隔如此之近,风花雪月,姬哥哥你也不要将簪子扔在了门外,耐不住性子不怪你,只是苦了我大晚上不睡觉白担心一场……”
杏子烟尽量斯文的说出这番话,语气间有不易察觉的怒气。
红鸢和姬浮玉闻言皆是一愣,随即便陷入可怕的沉默。
“杏子烟,你来此地做什么?”
红鸢微侧身,烛光将他们此刻的情形皆映入到了杏子烟的眼中。
杏子烟嘴角微搐,姬浮玉果然出事了,红鸢的武功似乎不弱,她若要救姬浮玉,只能智取。
“无事闲逛。”
杏子烟走上前,在屋子里假装观摩,眼中满是欣赏屋内布景的意味。
“这窗雕刻得真美,这茶杯,也是上品青瓷,还有你身旁的桌子,也是极珍贵的。”
杏子烟悄无声息的接近红鸢,想要找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