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启心窍过后,我的思路、反应、判断力……明显比以前强出一大截。
在这个智商为王的年代,邪祟的智商要是拼不过我,那它们就擎等着挨祸祸吧。
危险来临之前,我还会生出极其灵验的直觉。
下午时,苏铃儿和我解释过,如果我不肯完成爷爷的第一个任务,又或者赖在山上迟迟不肯离开,都会触及炳叔的底线。
后果就是,他一旦暴怒起来,很容易打断我胳膊腿儿,让我变成一个瘦骨伶仃的海豹人儿。
而现在,我又升出一种直觉:随着跟邪祟打交道的次数增多,我会越来越强悍,慢慢会喜欢上这种跟邪祟打交道的感觉,甚至会觉得邪祟比活人可爱。
我都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将来我会觉得邪祟更加可爱?我神经方面,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除了以上这些优势,我身边还有秦巧,有渡鬼诀,小方盒里还装有第三样渡魂利器,以及明天就会回到我身边的马达。
这么想一想,我觉得赢面还是相当的大,于是在心里偷偷心疼邪祟两秒钟。
计划商量到一半儿时,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很慢却又很沉重,像是故意要让我听到。
当声音来到我家门外时,忽然安静下来,停顿两三秒后,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梆梆梆……梆梆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11点,世间阴气最为浓郁。
从现在起,脏东西才是最活跃的。
我十分的希望,外面发出的怪异声响,就是那三只邪祟弄出来的,因为我计划里的主战场,就是我住的这间出租屋。
“嗬”
敲门声响起时,秦巧显得有些烦躁,喉咙里发出沉闷低吼声,手中心脏跳动的节奏开始加快。
我摆摆手,示意秦巧稍安勿躁,暂时留在卧室里,我领着苏铃儿到门前查探情况。
透过猫眼,我看到在昏暗楼灯的照耀下,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可敲门声还在继续。
“梆梆梆……梆梆梆……”
斜眼向上瞅了瞅,从我家门框子上,簌簌落下灰尘。
奇了怪了,对方是躲在哪里敲门呢?
难道它的个子很矮,藏在我的视线盲区里?
“谁呀?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来砸门?砸你奶奶个腿儿”
隔壁响起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听声音是我的邻居一个眼镜哥。
我租房子的地点很偏僻,再加上租赁的楼层不好,所以负一层里只有我们两个租户。
旁边这一家,住着一对小夫妻,以卖卤菜为营生。
眼镜哥咒骂声响起时,敲门声停了下来。
“吱呀”
隔壁传来开门声,应该是眼镜哥在左右张望,没看到什么人,他骂骂咧咧两声,又回到了屋里。
邪祟到底躲在哪里?怎么眼镜哥没有看到呢?
如果他看到了邪祟,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
我再次透过猫眼查看,结果……眼前漆黑一片。
这是走廊的楼灯熄灭了,还是有人在外面堵住了猫眼?
我趴在门面上一动不动,眼前光线逐渐亮了起来,当拉扯出一段距离时,我才发现,那是一只眼睛。
黄褐色的眼仁里,饱含着痛楚的情绪。
对方眼珠子瞪的极大,好像随时能从眼眶里飞出来。
我咔了咔眼睛,再向外面看去时,那只眼睛却消失不见了。
我紧握着狼牙棒,继续静观其变。
我在观察着对方,对方同时也在观察我。
按照猫眼的设计,从外往里看,应该看不到屋内的情况。
可对待邪祟,不能以常理度之,兴许它们有啥特殊能力,会看到我这里。
安静的楼廊里,忽然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听着像是有人在拍皮球。
同时响起稚嫩而清脆的童音。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
没一会儿,皮球滚落到我面前,隔着门,就在猫眼外面一上一下的弹跳着。
皮球上有黑褐色的血渍,显得年代有些久远,不过在皮球附近,并没有看到人影。
怎么会看不到人影呢?不对,那邪祟肯定用某种特殊方法隐身了。
它故意通过这样的方式吓唬我,想让我自乱阵脚,它们好有机可趁。
我呸!你们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偷袭我呢。
心里闪过这些念头,我猛地拉开铁门,狼牙棒对准皮球用力砸了过去。
噗
皮球被狼牙棒上刺破,瞬间瘪了下来,软塌塌的堆在走廊里。
嗯?邪祟没有躲在皮球附近?
我愣了愣,这下跟我预料不太一样,我还以为能顺道砸中邪祟呢。
扭过头,就看到我左侧,出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它瘪着嘴,眼泪巴嚓的念叨着。
“小皮球,架脚踢,往后还踢个妈卖皮?哇……”
我挠了挠脸皮这下有些尴尬了。
我把邪祟给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