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晴心中早便压着火气儿,今日姐妹几个挑选首饰闹得不开心也不过是她的宣泄口罢了。
她眼看就要十七了,已经过了最好的说亲年纪,可家中嫡母却像是没事人一般。
若自己是她的女儿,她还会这般吗?
“姑娘,老夫人向来疼您,要不……”
姑娘的年纪大了,确实不能耽搁,可这婚姻大事都掌握在主母手里面,又有哪一个庶女能跨过去呢?
“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这脸面我还要不要了?这上赶着找婆家,你让祖母如何看我?”
言晴抹了一把眼泪,狠狠瞪了丫鬟一眼。
那丫鬟哪还看不出她的意动?这般斥责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姑娘,梅姨娘在老夫人那边有几分薄面,这事情若是由她旁敲侧击不是更好吗?”虽然说姨娘不能插手女儿的婚事,可关心也无伤大雅。
言晴听她这么说,眼中眼泪也不流了,双眼带喜地抓着丫鬟的胳膊:“你说的对,可我已经好久没有去姨娘那里,她怕是……”
想到上一次和梅姨娘不欢而散的事情,言晴又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她事后也挺后悔的,不管如何她对自己的好不可磨灭,可就是拉不下这个面子去。
“姑娘唉,姨娘待您宽厚,怎么会记着那些事情,您说几句好话,她指不定心中多么欢愉呢?”
“好。”
言梓陌想到今早言晴那满是妒火的眼眸,我这茶盏的玉手不禁又紧了一些,这些天好吃好喝供着,药汤用着,皮肤似乎比往日更紧致了一些。
“姑娘,您所料不差,二姑娘确实去了梅姨娘那里。”
榴花喜滋滋地对着言梓陌回禀,而言梓陌也只是轻微点首,就在榴花跪着越来越久,有些只撑不住时,她才将茶盏放置在一边。
“这懒散的天气,我居然将你忘了。”
她瞧着榴花满是汗珠的俏脸,有些后知后觉地叹息了一声。
而榴花只是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总觉得姑娘不待见自己。
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可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姑娘?
若是单论哄人的本事,皎月可不是自己的对手,然而姑娘对皎月的倚重明显胜过自己。
言梓陌瞧了瞧外面毒辣的日头,对着她轻轻挥手:“起来吧!回去歇着,可别觉得我这主子苛待你。”
“奴婢不敢。”
她忙忙磕头,而言梓陌只是轻笑了一声。
等榴花退出去,她才对着一边的皎月道:“让人盯着榴花,至于我贴身衣物,随身物件你小心整理,莫要出了乱子。”
“诺。”
皎月虽然不知道主子的用意,可想到张家人的下场,再想一想那匪首死不瞑目的场景,她胸中的怀疑别击的七零八落。
就算有,她也不敢问。
瞧着她下去,言梓陌才舒展了一下腰肢,既然言晴去寻了梅姨娘,那么这荷花宴应该也快了。
上一世言晴为了攀高枝可竭尽所有,不知道这一世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