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旬纻心里暗自笑了,他当然不是了。
这芸芸众生的生死与他又有何关,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死生的法则。在这一切的规律和法则中,他只想治好唐白鸥而已,他只是想让白翳多活几年罢了。不知不觉中,巫旬纻自己直觉得找到玉真子说的那一味药才是自己追寻的东西。
看他不语,唐白鸥道:“既然你要走,那就走吧,反正我也把这里的好酒喝得差不多了!”
他嘴角一弯:“以后这天底下的好酒可多着呢!”
“你不回云梦泽吗?”巫旬纻问到。
“回那里做什么?”
“我是云梦泽跑出来的,你若是与我一起,被找到了,怕是”
“你是不是健忘啊师弟,”唐白鸥伸手敲了一下巫旬纻的额头,道:“我唐白鸥可是一直为云梦泽所不容,我回去不是送死么!倒不如更你一起浪迹天涯,这样一来,有人跟踪你你也不用光是撂脚跑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可以喝酒对月嘛!”
唐白鸥旧事重提,巫旬纻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下山时的糗事,但唐白鸥既然要和自己一道走,他心里也多少莫名觉得安心了许多。也就不怪他出口随意。
“那,待我晚些时候告诉了白翳,明日就出发吧。”
唐白鸥走到桌子边的长凳下掀衣坐下,说:“你说了算。”
当日晌午过后,巫旬纻找到小兰询问了一下白翳今日是否有要事。
正在与明月绾在闲坐梅树下的小兰只是笑着说道:“公子还是与先前的日子一样,每日回去全城巡视,若无意外,每日酉时之前便可归府。你找公子有事?”
巫旬纻轻轻摇了头。
“那你可去楼阁等候公子,我这就去为你备下些糕点,你可一边吃着一边等。”
说着她便起身要去为巫旬纻准备茶点,巫旬纻这次看了一眼她身边坐着的明月绾,她也跟着站起来。
巫旬纻与她并无多余的接触,只觉着女子出现的地方总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但想来只是寻常女子的脂粉香味,也就只是对她淡淡一笑。正如唐白鸥说的,他从小未出云梦泽,不识天下女人香。
明月绾对他的这般点头示好只是有些怯怯的笑了一笑,看起来有些羞答答的模样,巫旬纻甚是不自在。
于是,他接受了小兰的提议,前往白翳的居住的楼阁大堂等待她归来巡视归来。
小兰端来糕点后只请他在这里随意就离开了,那个明月绾则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巫旬纻想,这两人何时关系如此只好了?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面前摆放着小兰亲手制作的糕点,但他并无食欲。巫旬纻自幼在云梦泽长大,吃的都是粗茶淡饭,这类制作精致的东西,他虽然喜欢吃,但却不至于迷恋上的程度。尤其是想到要对白翳说自己打算离开落江城的事情,更是没有胃口。
观望外面的天色,天朗气清,煦日和风,虽然鱼落江地界鲜有艳阳高照的时候,但近日连续不断的清风明月,甚是不同与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