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没了声音,意识到危险的牛壮立马收好银票,握紧手里的短刀。
“出来吧,想找你说说话。”
马车外的声音很平静,牛壮揭开帘子果然看到手握弓弩的黑衣男子,而马夫已经没了呼吸。
“我乃监察院陈笙,今日找你来,是陛下想见见你。当然,你可以挣扎,但结果一定是死。”陈笙手一挥,周围顿时亮了。
不想死的牛壮丢了刀,看着身穿铠甲的人走来,只能被架着胳膊走。
监察院内,蜡油淌在桌子上,照着蜡烛的光。
“小人不知所犯何事,让大人亲自跑一趟。”牛壮满眼的笑容,握紧的手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被皇帝的人亲自带回监察院,屋里的人虽少每个都不是善茬。牛壮不敢抬头只能扯着嘴角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嘿嘿傻笑。
坐在主位的人抬起眸子,正是穆廉肖。津城的动静太大,百姓不得安宁,每到天黑的时候市井空无一人,对他这个皇帝的信任越发的少了。导致这一切的人必须抓出来,必须付出代价。
“不要装傻了,你当真栖国二皇子猜不出来?”穆廉肖对眼前的人很有耐性,摩擦着手里的扳指,“这封信是二皇子临走前留下的,你要不要亲自看看。”
穆廉肖相信,琪亚索的字迹眼前的人绝对看过,还很熟悉。一个深知琪亚索爱好性子的人,不是亲人就是仇人。眼前之人看眼睛就不是傻的,驿站被一场大火毁了,他却安然无恙。只能说,他手里有着秘密,穆廉肖要做的,就是撬开他的嘴,吐出秘密,顺便送他去阴曹地府一遭,可以留个情面死的痛快些。
自知瞒不过的牛壮抬起眸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却依然不敢看那张椅子上的人。
“小人确实不傻,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都是正常的买卖。”牛壮对此买卖觉着在正常不过了。
人活着就为了那口饭,生活在底层的人更没有过多的幻想期望,只盼着寻个好活儿,能填饱肚子。可身份低下的人没有寻活儿的权利,只能做着最低等的活儿拿着最少的钱,听着最难听的话挨着最痛的打。到头来所拿的钱连瓶药也买不到,更不要提吃饭了。
牛壮可不愿一辈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宁愿拼一把。赢了便衣食无忧,就是输了,最后丢了性命,也是不后悔的。
打定了最后的主意想见见椅子上的人,奈何没多大的勇气,只能低着头。
“正常买卖?”听到这话只觉着讽刺,堂堂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种非正常的买卖。
“这是自然,我既拿了人家的钱,自然要替雇主家消灾。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仅杀了琪亚索,还杀了孟侯,得了不少的钱财,够花一辈子了!”牛壮索性放开了,既然要死了,不如一吐肚子里的苦水,反正也没人记得,能让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听一听,也不错!
“原来如此。”得到确切的消息,穆廉肖立马想到一人,“你的雇主身上可带着玫瑰香?”
“是有,衣着打扮像极了贵人,不愿露面,但还是亲自来。想来是对身边的人不信任,特亲自前来。”牛壮全说了,看着地上的酒水明白该走了,痴笑一声“眼睛是个好东西,可有时却不如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