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莹,吃饭了。”程好花端着鸡蛋羹进了屋,朝高语的屋大喊。
“来了。”放下手中的衣物,莫名地发慌。今日如此反常的现象,让程莹有些惶恐,明白定有事情发生,还同自己有关系。
“小莹,吃肉。”程好花将肉夹进程莹的碗里,神色特别的温柔,像一个母亲看着孩子般的慈爱。
这眼神真是久违,程莹有些恍惚,“谢姑母。”
“这孩子。”程好花心里叹气,家里的庄稼再有三月便丰收了,先把日子定下来,待冬日在把程莹嫁出去。到时肚子里的孩子落了地,程莹也可以去李家过日子了。
“小莹,姑母为你定了门亲事,是李家的孩子李识,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日后定会和睦持家,孝顺公婆。”程好花倒了米酒,递给程莹,眼里闪着泪花,“我虽想多留你几年,可也不愿误了你的终身。你的爹娘都已不在,我这个做姑母的定要为你寻门好亲事,日后见了你爹娘,我也算有个交代。”
程好花依着长辈之言,又拿出其爹娘说事,让程莹没了拒绝的由头,温柔地说“待肚子里的孩子落地,就把你们姊妹俩都嫁了。”
程好花握着高语、程莹的手,长舒一口气,“罢了罢了,先吃饭,先吃饭。”说着将盆里的的最后一块肉分成两块,给高语、程莹夹进碗里。
程莹低头不语,看着碗里的半块肉,吃着碗里的素菜,拿起番薯大口吃了起来。像是隐忍,又像是不甘,却既不能反驳,也不能反抗。若落了不孝的名声,日后麻烦的还是程莹。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程莹没了爹娘,只有程好花一个亲人。程莹珍惜,但也不会任其摆布。
就像碗里的半块肉,你放进碗里我接着,但想塞进嘴里恶心,还是算了。
饭后,程莹坐在石头上,看着头上的星星,听着屋里程好花的对高语说着嫁为人妇的话,想着定要离开这里。
天一亮程莹便扛着锄头去了庄稼地,没做饭没打水,只将昨夜剩下的两个番薯带在身上充饥。
坐在庄稼地里,吃着冷番薯,看着太阳由东升起,朝霞布满半边的天空。
“李识前日掉了水井,捞起来脸色惨白,左腿断了,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痊愈了。”元姜知道程莹要嫁给李识,很是烦闷,便去了李家,才知李识受挫,落了水井。
“怪不得,前些日子还要我给他人做继母,昨日便换了口风。”程莹用力将番薯的皮吐在地上,“难道他们觉着,我只能找这样的人家?真是可笑。”
“我才不要给人做继母,也不要嫁给瘸子,我的人生,需得我说了算。”程莹推倒锄头,压断了两棵小麦,“我一味的忍让,居然让她们觉着我没了脾气。这也怪我,觉着活在他人的屋檐下,要事事小心,却不想着为自己过活。”
“今后有何打算。”若是程莹离开,元姜便想着可以照顾程莹些日子,过几日也是该离开了,到时带着程莹也不是个事儿。若程莹接受这摆布的命运,就当看走眼了。
“太阳每日都从东方升起。”程莹伸手,仿佛摸着了远方的太阳。听书包in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