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见庭院中,萧黯与那个叫祖霜儿的舞姬,在拥抱。
祖霜儿先看到了笼华,她离开了萧黯的怀抱。
萧黯回身,看到了笼华,目光中露出慌乱,却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祖霜儿。
就这一眼,让笼华心内一沉。
萧黯的目光有情,他在担心祖霜儿受到惊吓。
祖霜儿并不似在东宫被众人围住那晚坦然,她也望向萧黯,神情竟也是担忧。
笼华心内大怒,这两个人深夜幽会拥抱,又不约而同的做出关心对方的样子。
这私情俨然是由来已久,只瞒得自己像个傻子。
笼华已将对方当作敌对,也便克制本性,拿出伪装的本事,面色平静走进院郑
笼华看祖霜儿身着单薄羽衣,而萧黯穿着厚披风。
想来应是祖霜儿在内堂中为他献了一支舞,他辞行而出,她不及穿外衣,仓促出门相送。
那么,应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欲拒还迎。
祖霜儿一身月白羽衣,笼华因从岳阳王府回来,也是一身素白锦袍。
同是素色,祖霜儿鬓发如云,目如秋水,因寒冷,瑟瑟发抖,别样凄美。
反观笼华发饰荆钗,面无妆饰,身姿臃肿,另还有凶恶逼人之势。
萧黯迎上来,语带恳求:“我们出去话。”
他挡住了笼华望向祖霜儿的视线,这让笼华想起东宫那晚,他将这女子护在身后的动作。
自己是侵犯者,他是保护者,祖霜儿是受害者。
笼华绕过他,走向祖霜儿。
她拜地行礼。
笼华命免礼,和颜悦色问她名字。
她柔声答:“奴家姓祖,贱名霜儿。”
“你可愿意留在王府?”
“奴家去留,全凭郡王、王妃做主。”
“临城公夫人也问过你同样的话吧,你也是这么答的?”
“夫缺时问奴家的是,想做舞伎还是侍妾。奴家答,愿意做舞伎。”
“你喜欢跳舞?难道不求知音观赏吗?
就像今晚,你独自在院内起舞,和郡王观赏你起舞,哪个更好?”
“奴家愿意自娱自乐,更愿意为恩主献舞。
郡王收留奴家,欣赏奴家舞蹈,奴家感恩。”
“知恩就好。”
笼华走出院郑
萧黯追她脚步走出。
笼华不理他,径自上舆而去。
萧黯知笼华带气而去,心内不安。
若各自忍耐一晚,明日再开解,恐这一晚都过的不好。
想来想去,只好让河鼓找来梯子,自己翻墙,跳进别院。
笼华也自然没睡,正伤心,生闷气。
见萧黯进来,立即要哭,强忍着泪,只不理他。
萧黯坐在塌边上,陪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笼华刚刚打定主意不和他再一句话,结果听他这句,立刻反驳:“哪样?都搂抱在一起了,你还要哪样?”
“她十分可怜。”
“萧大善人,边淮列泗的乞丐也很可怜,你要不要挨个抱一抱!”
“你不要这样讲话。”
“想听漂亮话也好。你今日若坦然想纳她为侍妾,我立即同意。你若不想,明日便送走。”
“我不能……她无辜……”
“本就和她没有关系!全然是你我之间的事。”
“你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她……我们,不,是我欠她的!”
萧黯语无伦次。
笼华大奇:“你欠她什么!?我还!”
萧黯惊惧,这才意识到自己如此含糊不清,纠缠前世今生,将再度铸成大错。
萧黯忙道:“阿笼,等我自白下回来,立即送走她。这段时间,你万莫为难她,和她置气。”
笼华气个半死,他这语气,分明仍是当她是猛兽,仍是打定主意保护那无害娇弱的月宫白兔。
笼华立眉,指门斥道:“我不要再听你讲话!不要再见你!你出去!”
萧黯不动。
笼华厉声:“出去!”
萧黯担忧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待她再度发声,立即跳起,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