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直接将景王账册上记录的现银,和商铺、地产全部都没收的意思……景王一想通新帝话中的意思,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老臣谢过陛下仁慈。”景王强撑着自己不要被新帝这忽上忽下的处置手段气晕,还要苍白着一张脸对新帝感恩戴德。
看着老景王被肥肉撑得紧紧的官服露出的深色,和那肥硕的身躯挺不住的颤抖,众百官包括哪些老贵之家的人都替景王默哀了一秒。
早朝就在景王主动献财这一风波中过去。
景王拖着自己肥胖的身子,艰难地朝着宫门走去,路上遇到一同下朝的百官上来搭讪,前者也是魂不守舍,并没有理会他们。
回到自己的王府,还没等景王从早朝中回过神来,新帝的人马已经动作迅速地带着账本过来收钱了。景王看着一箱箱自己千辛万苦攒下来的金银被禁军抗走,一颗心都在滴血。
新帝的人走后许久,景王才回过神来,开始琢磨此事的前因后果。
从御史台开始向他发难,到景王集结勋贵想要给新帝施压,再到新帝看似力排众议地维护自己,和御史台跟疯狗一样,只盯准自己咬的举动,到最后景王不得不放弃自己一半以上的身家保命……
这一切一环扣着一环,开始时景王还不曾发现,此刻细想下来他才终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御史大夫是新帝登记后一点点被新帝提拔上来的,只是众人都没曾想过前者会是陛下的人。众人都不是傻子,只是御史大夫的升迁之路一直稳扎稳打,又是个有能力的,且脾气古怪不好相与的,否则众人也不会半点都察觉不到……
这么想来,御史大夫带头针对他,会不会本来就是新帝的授意?
虽在早朝时景王就隐隐有了预感,到了这会儿想明白这点,景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明明是已经开始回暖的四月天,却叫他感到了深冬十二月的寒冷。
当夜,几乎被搬空的景王府迎来了两个客人。
“……陛下的用意我只能猜到这么多,他虽登基不久,到底是皇权统治者,我们不过是仗着身上有些功劳,于陛下之间并无多少情谊,日后咱们还是低调些吧。”景王语重心长地对过来探望自己的两个,同属老贵世家的朋友道,此刻的他看上去俨然比早朝时憔悴许多。
那两个来探望景王的老贵也是心有戚戚,没有人敢反驳景王此刻的话。
那个日日被他们私下称为新帝的小皇帝,终于也掌握了朝政,有了自己的势力,也懂得运用人心朝他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