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温婉纯良,乐善好施……”君谨宸深邃含笑的眸光掠过门口拐角里的一点儿衣角,低沉笑道:“上次御春楼一事本王已经见识过了。”
躲在门口处听墙角的妘瑶磨牙:这斯果然是个不讨喜的,这话明里暗里的可都在说她醉酒伤人,进了刑部大牢呢!
“王爷真是好记性。”妘瑶大步流星地甩着进来,看也不看君谨宸,直直往另一边的下首处寻了个位置坐下。身后跟着的妘琪也低头跟了进来,妘颋眼尖,扫一眼妘琪微微颤着的肩膀,无奈的眼角一抽,心下已有了猜测,估摸这丫头肯定早就来了,躲在门口听墙角呢,宸王怕是看到了,才故意激她呢吧。
“本王的记性素来便好,特别是这些轰动京都的大事,记得便更是清楚了,”君谨宸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妘瑶笑的魅惑。
妘瑶:真想给这斯换张嘴。
见妘瑶不再搭腔,君谨宸挑眉,瞥一眼妘瑶裙摆处几团渲染开来的墨汁,忽而一笑:“听闻瑶儿昨日运气挺好,日进斗金。”
妘瑶瞬时抬头,果然见自家老爹睁着铜铃大眼瞪着自己,直呼哀哉:这把火添的,估计两百遍“行书楷体”都熄不灭了,忙错眼移开视线,这斯……换张嘴估计也一样讨厌,得缝起来,还有玄钰那个大嘴巴子……
接收到妘瑶恼火的视线,君谨宸勾唇笑的越发魅惑,慵懒尊贵如神袛,又道:“天澈派人给你带了份礼物来,这几天瑶儿怕是不能日进斗金了。”
礼物?
突闻君天澈千里迢迢送礼来,财迷的妘大小姐,心里颇为期待,然听完宸大王爷的这番讲解,顿时熄了心头的切切期盼,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礼物,不然面前这位爷怎么可能一大早巴巴地跑来给她当个信差。
妘瑶脑中百转千回时,妘琪呈着君谨宸递出的信已经到了跟前。
皇叔亲启:
皇叔婚期在即,奈何梧州百姓民生困苦,侄儿身负百姓聊生,实在难以抽身,偶得蚕丝云锦,自觉甚适作嫁,小小礼物,全当贺礼,不能观礼,皇叔见谅。
祝:皇叔皇婶,结发白头,恩爱不疑,
天澈致上
奈何梧州百姓民生困苦,身负百姓聊生,实在难以抽身?妘瑶眉心不稳,直骂姓君的人自恋是通病,一个个都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明明是夜宿花楼,笙歌燕舞被自家皇帝老爹给发配了,还非得给自己戴个爱民心善的高帽,也不怕平白给人笑话。
还有……这礼物送的,蚕丝云锦?倒是个好东西,亦无忧那骚包狐狸穿的便是蚕丝云锦织绣的,可用来做嫁衣实在是一种浪费,简直是糟蹋!毕竟没有谁家嫁衣能天天搁身上穿着,妘瑶忽而抬头,双眼闪着精光,直勾勾盯着君谨宸身上的墨色袍子,这人的衣服,华贵而不俗气,高雅而不沉闷,虽看不出什么料子来,但毫无疑问定是比蚕丝云锦更珍贵宝贝的,妘瑶眯眼,心下疑惑,以宸大王爷的富贵程度,还不至于为了稀罕一匹蚕丝云锦专程跑一趟吧。
不得不说,妘姑娘的直觉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