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姐,您不知道么?三皇子事发第二天便动身去了梧州。”
“去了梧州?”妘瑶疑问道。
“嗯,好像是群臣联名弹劾,说是梧州水患,百姓正处于天灾忧难时刻,三皇子身为皇室子孙,不但未曾为梧州百姓出过一分力,竟还在这关头,夜宿花楼,笙歌恋色,实在是令人心寒,皇上大怒,便将三皇子贬到梧州去了。”知画不由的浮上了一抹担忧,想当初三皇子也是为小姐一事着急不已呢,如今到了梧州,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梧州水患?不是年前太子便去解决了么,怎么回事?”妘瑶皱眉道。
“小姐有所不知,梧州本就地势低,容易积水,抚水国大部分地方常年多雨,所以这水患一事儿,特别容易发生,不过,这次的好像特别严重,说是死了好多人呢。”知画叹息道。
妘瑶不觉得眉头蹙起,感慨一句:“天灾人祸自古便是躲不掉的。”
知画眸光暗淡了下来,想到那些居无定所,食不裹腹的梧州难民,只觉的天灾磨人。
一时无语,只听的风拂过院中柳稍带起的一点儿声响,主仆俩静静往祠堂走去。
此时的前厅也是静的有点儿怪异:
妘琪看着在地下晃来晃去。越走越急的妘颋,不由的叹了口气,老爷这是何必呢,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想当初乍听到小姐出事儿的消息时,那可是比谁都着急,无奈这次小姐捅的篓子特别大,老爷干着急却是没办法。一天巴巴的盯着宸王府的动静。小姐进去了几天,老爷可是连宿的夜不能寐,整天的食不知味啊!好不容易小姐回来了,他这又搁这儿装上了。
“妘琪,”妘颋停下脚步唤道,
“老爷,”妘琪忙向前一步,巴巴的看着妘颋。暗想:莫不是老爷心疼小姐了,罢除了小姐的面壁思过?
“让她面壁思过是不是太轻了?这次居然敢去那种地方,那是一个闺阁小姐能去的地吗?太不像话了!”妘颋说着不由的吼了起来,怒气外放。
“啥?”妘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纳闷我这次怎么舍得惩罚瑶儿了?上次罚她抄写“女戒,内训”,不过是为了让她静下性子来,这次也是一样。”妘颋轻声道,好像不是在说给妘琪听,而是自言自语似的。
“老爷”妘琪的声音传来,多了几分苦涩,几分压抑。
“上次一卦,已经耗损了太多,这京都盯着宸王妃位置的人太多,这天下盯着宸王的人更多,我终究是护不了她一辈子的,宸王虽不是良善之人,却是骄傲的,只要娶了瑶儿,瑶儿便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如宸王那般骄傲的人,定是不会容忍别人去折损自己的傲气,随意欺负了瑶儿去,而只要宸王愿意,就可以护瑶儿余生安稳度日,我可以纵她宠她,宸王呢?我守着这勾心斗角的朝堂,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这些罢了”
妘琪身子猛然一震,抬头看向妘颋,踌躇了一会儿,终是开了口:“老爷,等小姐大婚后,我们便退出这京都吧。”
“退?这世间的过往并不都是时间可以划上句号的。”妘颋苦笑,言语中隐隐带着恨意不甘。
缕缕风意吹乱了妘颋鬓角略略花白的发丝,桌面上的一抹绿色灼眼。
临近酋时的宸王府一片悄然寂静,玄风站在门口宛如雕塑般笔直立着,目光犀利的环视周边环境。
“噗!”
听到室内动静,手已经先大脑一步推开了紧闭的门扇,
榻上的人墨发微乱,鬓角的汗珠密密麻麻,顺着完美如刀削般却也苍白透明的脸庞缓缓滚落,唇角外溢的一抹血色,红的妖艳魅惑,恍若盛开的曼珠沙华般神秘惑人,夺人心魄。
“主子!”玄风惊呼。
君谨宸望着指腹的点点红色,转头透过镂空的雕花窗子,眼见着一片绿色叶子悄然无声的飘下,抚水虽大部分地方都处于南方,可这京都却是更靠近北方的,所以也算是四季分明的,这叶子马上就该黄了吧。
“冰魄第七重迟迟破不了,”轻轻缓缓的声音传来。玄风的心猛地一沉,看着君谨宸身下的床榻,拧眉:本以为玉珑榻可以助主子一臂之力,这才回京,想不到这次连玉珑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如今寒心珠的寒气越来越低,若是迟迟破不了冰魄第七重,该怎么办?作z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