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眸色深深,晦涩不明,妘颋竟这般在乎这个自小被送出去的女儿么?
“去把妘瑶带来。”南帝对身旁的福公公吩咐道
福公公躬身退下,下方跪着的两人怒目而视,硝烟味浓浓,杀气四溅,南帝不由的勾唇笑了。这二人怕是结怨更深了。
“皇上,妘府大小姐来了。”
南帝摆手,示意把人带进来。
妘颋祁哲同时回头看去。
只见妘瑶迈着大家闺秀的步子,缓缓进来,那姿态端庄的不能再端庄,淑女的不能再淑女了。
妘颋看着女儿如此淑女,只感欣慰啊,不愧是自己生的,就是聪明。
祁哲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装!”“太能装了,比自己这官场摸爬打滚几十年的还能装。”
看着眼前这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撕了她的男人,妘瑶便知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祁太傅祁哲了。
直接越过,款款施身行礼“臣女妘瑶参见皇上。”声音柔柔,犹如叮咚的泉水,佩环的碰击,清脆悦耳。
“妘瑶,朕问你,昨日可是你在“四海之家”动手打了祁子熙?”
“臣女昨日确实在“四海之家”动手打了人,不过臣女教训的是一个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企图玷污臣女的无耻之徒。”妘瑶说的不卑不亢,铿锵有力。
“你,,,你居然敢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皇,,,”
南帝挥手打断怒气勃勃的祁哲。
“也就是说你确实动手打了人?”
“皇上,臣女那是在教育他,如今我皇英明睿智,明察秋毫,百姓安居乐业,团结有爱,可是天子脚下祁子熙身为王公贵胄,不但不以身作则为民引路,反而在青天白日,胆大妄为的调戏良家女子,仗势欺人,这不是给我们抚水国抹黑嘛。”看着正气凛然,一脸为民除害的妘瑶,祁哲差点两眼抹黑的栽倒。
南帝抽了抽嘴角,接着问
“那你为何又转回去废了祁子熙的经脉?”
“咦?祁子熙的经脉被废了吗?什么时候?”妘瑶的表情比在牢房里更无辜,疑惑。
“不是你吗?”南帝加重了语气
帝王威严早已吓坏了寻常女子,所以妘姑娘妥妥的也被吓坏了,
只听“噗通!”一声
妘瑶已经直直的跪在地上了“皇上,臣女冤枉啊,臣女实在不知,臣女一个养在闺房的柔弱女子,只会点上不了台面的花拳绣腿,如何能废了祁子熙的经脉,何况臣女自幼便熟读女戒内训又怎会狠心废了祁太傅的独子呢。”妘瑶说的声泪俱下,哭的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委屈。
“吭!”南帝也被这样的妘瑶给惊了一把
““四海之家”的人都说,昨日祁子熙刚走,你便跟着出来了?”
“皇上,臣女昨日是在祁公子走之后不久便离开“四海之家”的,可等臣女出门早已看不到祁公子的身影,何况臣女自幼离京,才刚刚回来,对着京都的大街小巷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如何能再追上去废了祁公子的手筋脚筋呢?”妘瑶小声抽泣,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南帝看着端端正正跪在下首的妘瑶,眸色不明,突然觉得这个婚赐错了。
“皇上,这只是妘瑶的片面之词,不足为证。子熙现在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您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个心思歹毒的女子。”祁哲愤愤开口,深怕自己再忍下去会吐血而亡,成为抚水国立朝以来第一个被气死的太傅。
“祁太傅这话是何意?一口咬定我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便是废了令公子的凶手,不觉得有些可笑么?何况,你自己也说了祁子熙现在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如何就能肯定是我动的手伤的人?”妘瑶一改刚刚的柔弱,厉声喝道。气势逼人,竟震住了老狐狸祁哲。
“就是,祁太傅可不要觉得本相是个好欺负的,什么帽子都往小女头上扣。”妘颋一看自家女儿如此给力,也底气十足了。
“这个,昨日在“四海之家”你动手打子熙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看到了。子熙昨日就去了个“四海之家”与你结怨,回来就成那样了,不是你是谁?”祁哲有点儿底气不足,毕竟小斯昨日回来说是妘瑶,子熙到现在还昏迷着,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
“哦?这么说来祁太傅也不知道了?只是猜测?”说着妘瑶突然提高了声音喝道:“祁太傅你身为朝中重臣,百官榜样,就是这样做官的吗?为官之道,身系皇上重任,百姓安危,便是这样在其位而不谋其政,谋其政而不尽其责的吗?如果每位官员都像你这样凡事都靠猜测,试问国还是国吗?黎明百姓,天下苍生还能安居乐业安稳度日吗?你这是想让皇上成为纵容臣子,不顾黎民的昏君吗?”
“臣惶恐,臣万万不敢!还请皇上明察!臣只是心系犬子,一时慌乱才会犯下大过,求皇上恕罪。”不待妘瑶说完,祁哲早已面如土色瘫跪在地。
“太傅也是心急则乱,既如此便等祁子熙醒来再说吧。”说摆南帝便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妘瑶忍着吐血的冲动,继续踩着悠悠小步缓缓往牢房走去。
南帝看着妘瑶的背影眸色深远,妘瑶若是真能成为君谨宸的软肋可就好办多了,毕竟没有任何软肋什么都不在乎的君谨宸太难琢磨控制了。
出了御书房,祁哲看着走在前面的妘颋父女,一脸阴狠,狰狞扭曲的面容下滔天的怒火再也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