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阳拖着行李箱在那绕了大半个小时,实在找不到童影说的那扇小门。只好给童影打电话,等了好一会儿,童影才踩着一双人字拖出现。
“跟我来。”童影撑着遮阳伞走在前面,宋秋阳小心的跟在后面。
“对了,这个房子一个月四千租金,但是我俩得住一间房。”童影打开门,将伞扔到一边。
“你是说一个房间四千?”虽然早就听说过大城市的租金贵,但一个房间四千的价格还是把宋秋阳吓得不轻。
“对啊,因为这儿交通便利,又在三环内,所以租金比较贵。”
“哦,好的。”冷气迎面扑上来,宋秋阳累得想直接瘫坐在地上。
“你转我八千,押一付三。”童影盯着自己的手机,头也没抬。
“好。”
童影租的那个房间并不大,说实话整套房子也小得可怜,甚至连客厅都没有。隔壁房间住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单身女孩,这房子是单位分的房子,按理说不能私自出租,但江东的房价实在是高,谁会放着一个月四千的租金不要呢?中介说这套房子归两户共有,一边是宋秋阳她们的房东,另一边则是那女孩的父母。据说隔壁那女孩子脾气古怪,已经赶走了好几波租户。
“二十七、八岁了还挤在这么一个小房间里,心里不阴暗才有鬼。”童影上午见过隔壁那个女孩,一脸冷漠,外带不屑鄙夷的眼神让她很不爽。
宋秋阳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她和童影也不算太熟,平常在学校见了面顶多说声“嗨”。不过她们俩一起到了江东,俩人便决定住到一起,一是为分摊房租,二则也是为了有个照应。
晚上十点左右,隔壁那女孩才下班回家。宋秋阳出去打了个招呼,她依旧是爱答不理。宋秋阳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一面尴尬笑着一面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宋秋阳醒得很早。确切的说,她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童影租的房子虽说在三环内,交通便利,可是离宋秋阳实习的报社还需要坐一个半钟头的公交车。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地铁。坐地铁会比公交车快半个钟头,但是宋秋阳一向不喜欢地铁,所以早早决定以后上班都坐公交车。
报社的上班时间是九点半,昨晚宋秋阳定好了七点的闹钟。可是今天早上她醒得太早,闹钟还没等到开工便被关上了。宋秋阳小心翼翼的起床洗漱,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听到了童影轻轻的一声抱怨。那声抱怨虽然很快就被宋秋阳锁在那间旧房子里,但她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愧疚。
第一天报到,宋秋阳不敢怠慢,从破旧的小区出来到公交站没几步,一路上也没有早餐店。宋秋阳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也没心思吃早餐。于是急匆匆地上了公交车向报社赶去。
到了报社,我要不要帮忙打扫办公室的卫生?我要不要去倒垃圾?我要不要给实习老师带杯咖啡?可是我也不知道有几位实习老师,更不知道他们的口味……怎么办呢?
宋秋阳脑子里浮现的是各种肥皂剧中实习生的悲惨生活,下了公交车,宋秋阳低着头,手里攥着双肩包的包带,脚下生风——其实她并不是故意要走那么快的,只是她在焦虑不安中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