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看看满头大汗的他爹,舔舔唇,委屈的闭了嘴。
又见钱大人捂着红肿的右眼,抿唇道,“十八殿下打同窗,打师长,掌掌带风,拳拳到肉,着实是厉害!”
梁景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的不可理喻道:“你们吵架,本殿下是劝架的。要不是劝不住,本殿下会出此下策吗?骂人嘴不疼,打人手不疼么?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勒。”
钱大人气得嘴角抽抽,再一次申明,“我们是在探讨学术,学术!一分为二,彼此辩论,讨论得正好,十八殿下过来就噼里啪啦一顿骂,骂累了,二话不说,直接上手!”
梁景冷哼,“干巴巴的学术有甚好探讨的,托词,都是托词,你们这些个老匹夫,闲来无事做,只会瞎嚷嚷!赶紧的收拾了包袱,麻溜儿的滚蛋。”
皇帝霍地站起身子,吼道,“梁景,闭嘴!”
梁景幽怨的看一眼皇帝,两手各掐住两边唇角,再次闭嘴。
紧接着,孙大人双眼通红的看着梁景,哆嗦着身子道,“十八殿下扯了老臣孙女儿的头发,摸了老臣孙女儿的脸蛋,解了老臣孙女儿的衣裳!”
梁景咬一口下唇,咬牙切齿道,“是他们说的,男女真正的区别,要脱了衣服才知道,本殿下不是认真学习么?我学习,我向上,我有错么?”
孙大人羞愤难当,指着梁景道,“荒唐!男女授受尚且不亲,十八殿下种种举措,有辱斯文、着实荒唐!荒唐!”
梁景气得跳脚,食指指着孙大人道,“你凶什么凶,我不就是看了一眼吗?长得奇形怪状的,我还觉着丑呢!”
言语间,尽是嫌弃。
皇帝对一边听傻眼的小太监道,“快快快,新来的,快把他的嘴堵上!”
梁景瘪嘴看着惊慌失措的皇帝,委屈巴巴且郑重其事的说,
“父皇,我十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年纪,张三都上树掏鸟蛋,李四都下海捉王八了。”
此话一出,御花园里瞬间炸开了锅。
“皇上,十八殿下不是小孩子了,却是如此目无尊长、如此吊儿郎当、如此行事乖张、如此形骸放浪!此时不管,更待何时!皇上若不管,臣等便是有失自己本分,臣等……甘愿辞官归乡!”
百官一把鼻涕一把泪,百十张嘴一个说法——十八殿下要是不走,他们手拉着手,心连着心,一块儿走!
夭寿哦!还要挟上瘾了。
他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么!
梁景这暴脾气,当即撩了袖子要孤军奋战。
皇帝欲哭无泪道,“拦住他,拉住他,挡住他!”
听到皇帝要拦,梁景下手,不,下脚更快,迈开两条大长腿,风一样直奔对面分明瑟瑟发抖还要大义凛然的百官而去。
摩拳擦掌,已然准备好一耳刮子撂倒一个。
正在这时,天空响起一道惊雷,火光四射。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天要收孽障!”
梁景的袖子撩得更高了。
谁说的收孽障,等他把人揪出来,把他全家都打成孽障!
梁景想着,长腿便向着百官迈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隆隆一声响,一道电光凭空落下,不偏不倚砸在梁景身上。
梁景只觉浑身一震,酥酥麻麻感遍及全身。
茫然间,听谁说,“死啦死啦死啦!”
梁景白眼一番,到口的一句夭寿啦没来得及说,身子往前一栽,当即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