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的意思是?”
“公主即将及笄,这燕都城里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呢。这可是最受宠的宓阳公主啊,谁要是当的上驸马,那可真就是皇亲国戚了。英国公府这时候修整园林,难免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
“这…….虽然我消息不如陈兄灵通,但是我也听说过,赵丞相家的小公子赵祁钰可是入宫做过伴读的,这所有的世家公子中,也就他真正的与公主接触过。”
“那又如何,这不是还没定下吗。当上了驸马可就一步登天了,若说英国公府没有这心思我是不信的。英国公府可是有两位嫡出少爷,大少爷已经22了还没娶正妻又是为何?”
“陈兄,小点声。让人听见我们议论英国公府,可就不好了。”
姜云扶只听得了“及笄”二字,宓阳公主今年及笄,那今年岂不是?
陆深对上姜云扶的目光有些尴尬,心中恼怒陆青如此不知缄口,什么话都往外传,二房可真是教出了好儿子。
“让先生见笑了…….”陆深正想找个理由解释一下,却见姜云扶神色有些不对。
“宓阳公主,今年及笄?”姜云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却不敢相信,仍是要亲口证实一下。
陆深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英国公府确实是收到了消息,陛下今年要为宓阳公主行及笄礼,而英国公府大修别苑也确实是为了招待宓阳公主。”这一点陆深并不想瞒着姜云扶,他是真心实意想要与姜云扶结交。英国公府确实是存了心思求娶公主,家中意思是希望自己和三弟陆璟都争取一下,但是有这样的心思的也绝不止他们英国公府一家。
宓阳公主赵凝,陛下登基之日出生,十五及笄,那么今年便是…….“元盛十六年。”是了,元盛十六年他刚来燕都,元盛十六年,才子们都喜欢去有鹤楼点一壶庐山云雾,边品茶边谈论时事政治。
姜云扶的瞳孔蓦地放大,他竟然回到了元盛十六年。这是真的?不是梦?世上真的有逆转时空回到过去的方法?那个人没有骗自己?
姜云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缓缓将手探入衣领左颈处,指腹所经之处平坦光滑,没有一丝伤疤。这里曾经有个很深很深的牙印,是赵凝狠狠地咬出来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赵凝咬牙切齿放出的狠话,“姜云扶,你就算是死,也要入我宓阳公主墓,立驸马碑!”
陆深看着姜云扶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忧道:“先生今日可是有些乏了?喝着茶便睡去了,醒来后又是如此魂不守舍,可是心中装有事情?”
姜云扶心绪难以平复,这岂是睡了一觉这么简单,大梦初醒,已是三年。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
“梦?”陆深笑了笑,“先生只不过眯了一会就做了个梦。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陆深为姜云扶换了一杯热茶,笑问道。
“庄周梦蝶。”姜云扶望向素白瓷杯中缱绻的嫩叶,缓缓道。
陆深一时未解姜云扶话中深意,欲要再问,却见杯中新茶荡漾出了一圈又一圈。
“来了!是宓阳公主的车驾!”
一声惊呼后,二楼各雅间内无不是一阵桌椅响动,全都挤到了窗边去看。
陆深也是站起身来,将半开的窗扇全部推开。
银甲铁骑在赵煜臻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行来,就连马的步调都一致,纪律严明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