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气鬼,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梦游症!你大气量,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离我远一些,免得我这小气鬼沾了你的便宜去……呜呜……呜……!”
傅清逸越说越难受,所有的憋屈,在这一刻好似决了堤,眼泪哗哗流。
生病无依不算苦!被人嘲讽不算事!生在彷徨前无路,这种说不出的恐慌,才是真正的折磨。
面对缺心眼子的好友,她再也崩不住,所有的憋屈化为滔滔不息的泪珠子,倾泻而出。
陈欣媛瞬间慌了神,她说什么啦?
“清逸,傅清逸!你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见人还在抽抽搭搭的耸着肩,陈欣媛都委屈的要哭了,平日里玩笑开得再过份,也没见开玩笑还能将人给开哭的。
她今儿个起床早,准是忘了翻黄历,“大不了这周末我不回家,留下来陪你去皇觉寺玩,好不好?”
去皇觉寺玩?
好!当然好了!正愁没去处呢!去散散心、烧烧香、拜拜佛,指不定那尊菩萨就显了灵,她的病就不治而愈了呢。
傅清逸挑了挑眉头,两把抹干净泪珠子,瞬间又觉得身体中生出了几分力量来。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别到时候又反悔,碎碎念的抱怨这、抱怨那,烧香拜佛的都不灵验。”
“知道啦!小气鬼……。”
傅清逸一直想要去看一看,位于华都市市中心的皇觉寺,常听同学们议论其是享誉中外的名胜古迹,风景如画,香火鼎盛等等。
只是她人生地不熟,才没有急着去参观。
今儿个陈欣媛主动提出当向导,她自然很乐意。
事实上,她想去皇觉寺,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游玩。
她是真的想要去上柱香。
不是她迷信,只是打小她就有梦游症这个病根子,这病说来也奇怪,她还专门上网查过,科学的角度讲,青少年多发,是由于神经系统发育不成熟所致,可她都已满十八岁,早该熟透了,近半年时间,却是频频发作。
因此,比较起科学的说法,她更相信她或许真的是中邪了。
她还记得她刚满八岁的哪一年,也是大半夜时犯了病,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后山的坟山上跑。
要不是正好来她家小住的姥姥跟着她,还指不定她在坟山上能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当夜,姥姥强行把她背回了家,她也随后便醒了过来,她模模糊糊的还记得,妈妈与姥姥争执了大半夜。
姥姥有几句话的音量特别高,大意是妈妈当时没听她的劝,非要封什么来的……?
断断续续的,她也记不清,只是第二天的一大早,姥姥就气冲冲地离开了她们家。
临走时给了她一只大人戴的银镯子,还极为严肃的叮嘱她,一定要随身戴。
这事儿她记得特清楚,她那时因为胳膊细戴不了,妈妈还特意做了根红绳将镯子穿起来,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
因此常被同学些取笑为:“戴铃铛的小旺财。”
还记得当年,气得她将银镯子扔了好几次,都被老妈拿棍子逼着又找回来,最终不得不屈服在老妈的棍棒下,乖乖的一戴就是近十年。
直到她来华都前,才悄悄的将其收起来,放在家里压箱底了。
更为奇怪的是,从八岁哪年犯病后,直到来华都之前,她的梦游症就没有再犯过。
她本以为早好了,哪知道一到学校就犯了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隔三差五的就犯病,后半夜都要爬起来吓唬人,且不说学校及同学们烦不烦,她自个儿反正觉得烦死人。
前因后果这么一捋,傅清逸便更觉得有诡异,也正因如此,她才一早便想要去皇觉寺拜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