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湖面已经结冰，湖边的道路上结厚厚的冰棱，在清晨刚吐出一缕晨曦之中，寂静的湖面上只听见何如戈脚踩着冰棱发出嚓嚓的声响。

顺着小楼的楼梯上了二楼，最里的一间，何如戈按响了门铃，但屋内并没有人应答，何如戈并没有放弃，而是持续的让门铃响满了五分钟，终于门开了一缕缝，缝里露出了一个满脸胡渣子的男子，眯着眼看了一眼何如戈，便一边拉开门一边说道：“怎么，三年不见，想我到这份上挑这个时间点来恶心我？”

何如戈走进了房间，一如往昔的杂乱，何如戈皱了皱眉在弯腰沙发上刨了个坑坐了下来，GUN随手拉了个角落里积了一层灰破轮胎，伸手拍了拍便坐在了何如戈的对面。

何如戈伸手挥了挥腾起的灰尘：“几年没上天域了？”

GUN抓了抓一头杂乱的头发，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三年两个月零一天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虚拟屏：“一个小时十五分三十七秒。你呢？”

“在你的基础上加个十天零三小时。”何如戈从兜里掏出了烟递给了GUN，两个就着一个火机燃了烟，深吸了口，同样的动作抬头看着天花板吐着烟。

半响，一支烟快燃尽，何如戈依旧没有开口，反而GUN先开口道：“好！”

“我还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事？”何如戈灭了烟头。

GUN并没有回答何如戈的话，而且淡淡的问了一句：“他也入了天域？”

“嗯。”何如戈点了点头：“这是我的事，你完全可以置之度外的。”

“说我！”GUN一声轻笑：“你不一样？Lucifer的事几时成了你的事了？”

“他.......”何如戈眸子上如同积了尘：“是我的错，将他带入这一行的，这是我欠他的......”

十年前，T大的秋天，正好是柳絮纷飞最美的季节。

那一年是何如戈考上大学一个人背着行囊背上的日子，那一年也是与Lucifer相遇的日子。

那一年，流行的游戏是电脑上的英雄联盟，虚拟游戏还未登上历史的舞台。

那一年，何如戈19岁，Lucifer15岁，一个读了高四的才勉强踩着分数线上了大学的蠢材遭遇了高出分数线几十分直接保送大学创了T大最小学生的少年天才。

何如戈父母走的早，爷爷奶奶养大，生活上也独立的早，一个人拎着包便来了学校。

来学校的时候，四人寝室里一个人没有。上下铺的位置，便选了最好的靠窗位置的下铺躺了上。第二个来的便是GUN，东北人，热情的何如戈感觉十平方不到的宿舍瞬间涌进了数十只鸭子。

两人聊了一会，当然一般情况下是GUN在说，何如戈在听。不到半个小时，GUN便把何如戈当成了哥们般不拘细节，T恤一脱，坐在了何如戈的床上。

“坐凳子上去！”何如戈皱了皱眉，打断了GUN滔滔不竭的话题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大老爷们，坐下你的床有什们关系！”GUN挑了挑眉：“怎么？你是黄花闺女还真当我要爬你的床？”

此时何如戈正半躺在床上，听GUN这么一讲，便伸腿一蹬，谁知GUN嘴上冒着嘴炮，身体却已经按照何如戈的吩咐起了身。

何如戈一脚正好踢到了他的膝盖，脚盘不稳，GUN整个人扑到在了何如戈的身上，如果不是何如戈反映足够的快，怕初吻都会直接这么交代出去。

要命的是，此时门开了，Lucifer背着单肩包出门在了门口。更要命的是，在他的身后，涌入了送他这位天子骄子来校的七大姑八大姨。

“以后我们小袁，要拜托两位大哥了......”阿姨顶着如此情景还能把之前想好的台词用真诚的嗓音说完。

何如戈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GUN，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句：“好！”

一个字的承诺，MD，一语中的，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