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东屋。
“夫人,奴婢昨日特意到西院打探过,少将军近日来的确都住在芸姝姑娘屋中。”婢女芷容向娴夫人禀告道
娴夫人听后,闭上双眼,缓缓一吸一吐长气,玉指继续拨动着手中的翠玉佛珠。
“仲轩为何会突然住到她那?难道她这么快就抢了阿慈的位子,成为将军的独宠不成?”娴夫人虽徐徐张开了双眼,神情却依然依旧泰然自若。
芷容此时,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一圈,细步走到娴夫人身旁,窃窃道:
“奴婢见将军面色有些憔悴,气色不佳,于是奴婢悄悄跟着芸姝手下那个婢女,发现她近日常去集市上买些补品和伤药,而她主仆两人又并未有人受过伤。奴婢猜测,定是将军受了伤,悄悄在西院中养伤。”
娴夫人听后,顿时惊瞪双眼,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惊道:
“什么?将军受伤了?”
“奴婢猜测,十之八九错不了。”芷容点头道
娴夫人静坐沉思片刻后,缓缓道:
“将军近日并无军务,怎会突然受伤......”
芷容恍然大悟道:“太子的人?”
娴夫人此刻全然明白了:
“若不是太子派人来刺杀他,将军怎会受了重伤却不敢让府中的其他人知道,而要暗中治疗,他知道府中有众多太子的眼线,若是他带伤回府,岂不是给想要暗中行刺的人一个好机会?”
“没想到太子终于按耐不住,要向将军动手了......”芷容轻叹道:
“那家伙从未对将军从未放松过警惕。”
娴夫人虽常居府中,却对朝中之事洞若观火。毕竟她出自相府,虽不是相府嫡女,却德才兼备,秀外慧中,深得其父重用。
三年前,嫁入将军府,其父黎同便是借此机监视仲轩,望她能降住其心,日后为己所用。
她初来将军府时,的确按照其父的安排,在府中上下布置了自己的人手,渐渐的开始对府中上下了如指掌。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她虽与仲轩徒有夫妻之名,仲轩待她却十分和善,虽识破了她的一些小把戏,却依旧将掌管将军府家事的大权放到她手上。
这三年余的相处下来,她逐渐发现,仲轩不仅才貌双全,更是少见的正人君子,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如龙似虎。
除少了几分柔情之外,几乎是一完美的铮铮男儿,如此男子,谁人不动心?
她渐渐的,开始体谅他,关怀他,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做他的贤内助也亦是满足了。
西院内,一切如常。
芸姝在闲暇时,总爱搬弄些花花草草或是,做些针线女红。
二人皆不是滔滔善言之人,几日下来,除了些必要的交谈外,两人几乎无多余言语。
此刻的芸姝,轻倚在桌边,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轻捻着针线,在白绢上穿梭,那凝脂玉肌是如此通透无暇,胜似美玉。那两片樱唇在光下闪着微微桃色,额角散落的几丝碎发,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前去替她撩起。
仲轩靠在床上,眯眼假寐,不时偷偷转过头,静静看着她。
就像每次仲轩入睡时,芸姝偷瞄他的睡颜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