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愿有点慌了,他直到现在才稍微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严重,竟然连他的父君都救不了他了。
他从小便会闯祸,拉着苏瑶钻天地缝的招这个惹那个,方圆多少里的人见到唐无愿都防着他,因为调皮,唐墨的鞭子没少去唐无愿的屁股家做客。但唐无愿那个时候全然不会害怕,他觉得,不管闯下多大的祸唐墨都会替他扛下来,回到家无非就是一顿鞭子的事,久而久之,他觉得这世上没有唐墨不能压的事情,胆子越来越大。
做君上这件事,唐无愿本意是拒绝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如今自己尚不成气候,动武可以,但动脑子,他和唐墨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但唐墨是个顾及周到之人,他想让自己的儿子早一点在族里立下威严,早一点顶住鹿蜀的天,但他这次,属实有些着急了。
唐墨也开始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草率,没磨去唐无愿的棱角便让他接手君上一职。
可如今恨什么都已为时已晚,地府的人就站在这,拿着确凿的证据要把他拘走。作为一个君上来讲,唐墨必须顺从,因为身后是择鹿峰鹿蜀的百千性命。可作为一个父君,天才知道他有多想出手将黑白无常打走。
“父君…”唐无愿也闭上眼睛:“孽子无愿,知道错了,但我错不在打人,我错在做事不思量。”说着叹了一口气:“儿此一去,凶多吉少,无愿不孝,未能伺候您半日,若我能回来…”
“回?!”对面的范七爷插嘴道:“小子,你怕是妄想!这么大的罪行你还想回到阳间?我告诉你,把你打入阿鼻地狱是最轻的处罚!”
锁链将唐无愿套住的时候,唐墨用了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将自己想要拔剑的手按了回去,他没再说一句话,有时候,该用这种方式让他长长记性。
一妖二鬼化作一阵云烟,消失在唐墨的面前,他再也忍不住,咕咚坐在了地上,高声喊侍卫,一声一声的,喉咙都哑的没有了人声。
近百侍卫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赶紧搀起唐墨,着急问道:“四哥,怎么了?是不是无愿他?”
唐墨咬着牙喘着粗气,未答言。
叫四哥的人一拍大腿:“唉!我早就说无愿这孩子不管不行,你看看,你看看,唉!现在怎么办,四哥,你说吧,你一声令下,鹿蜀愿踏平地府救无愿出来!”
其余人也跟着喝道:“对,踏平地府!”
唐墨摆手将他们的嘈杂压住,拽住那人的肩膀道:“十一,鹿蜀交由你管几天,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四哥,你要去哪?”
“我要去一趟东海之滨,这事,我只能去求求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