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住的地方与另一个村子相连,翟三请了人来给我们种地,种菜,赵老头也参与其中,每天乐呵呵地。
翟三在来之后,对村民们自称是莫老员外一家上下自外省迁来此处的,于是,莫老头和花婆婆自是莫老员外,柱子便成了莫家公子,我也成了少夫人,翟三他们几个当家便是家中的管家,护院什么的,他们也不再明面上叫我大哥,也跟着村民一样,叫我少夫人。
我整日不再做男子装扮,穿着裙装四处走动,有时忘了,和村民们说话也还是以前作派,不几日,便传出这少夫人像个男子一般不拘礼节,有时还会跟下人们勾肩搭背,没个女子的模样,还私下提醒柱子,要小心少夫人和下人们不清不楚,他只是笑着道:“此时不必作怪,这少夫人只要自在快活,和谁勾肩搭背都由她,往后再听谁在背后说三道四,便使人去打。”往后也再没人说什么,反倒又觉得我为人爽快,也愿与我往来。
我往日里时不时的也会和人打打杀杀,在这里过了数日,每日都是平平静静的,便真成了吃了睡睡了吃,便不耐烦起来。
欢喜出了月子也出来晒日头,抱着那小娃儿,我有时也去替她抱会子,他眉眼俊秀,我时常对锦儿说他越发的像他,有时他听了也会不以为意,多半看几眼,便走了开去。
满月时,请了几桌人来吃满月酒,他们才给这娃儿起了名字叫承锦,平日便是一堆人围着他和双双转,那双双已然满院子跑,也生得如个小子一般追鸡逗狗的,有一回还翻到猪圈里去,险些被猪们咬了,让柱子一把给提了出来。
我们安稳了些日子,我便与柱子又去了一趟马帮感谢当初的救命之恩,再见马帮众人也是一种恍若来世的感觉,他们得知我与柱子成了亲也都是一脸的释然,杜洛英也嫁了人,却还是住在马帮,大腹便便的,不出几日也要生产。
在那里小住两三日便又回来,重又回到这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我总是对柱子念叨,何时找人打一架,不然这一身的功夫就又要废了,他说,要打架便与他打,终是过了这样的日子反而还觉得太平淡,可人便是如此,更何况像我这样的人,从一个山贼头子变成个少夫人,又不会像雁儿她们那样做女红,也不能再去打家劫舍的,实在是无奈。
柱子倒是每日忙的要紧,每日里去村上走走,帮别人家修修房舍,有时去镇上转转,人家都说他没什么公子的架子,后来,翟三见我实在太闲,就在镇上开了间酒馆让我当掌柜的,结果开了三日,我倒是把酒喝了一半去。
“相公,我也不是那当掌柜的料。”我抱怨着走进柴房里,柱子在锯一块木头,听我说话抬头看着我,我拿了手巾走过去替他擦额上的汗珠,他便放下木锯来双手环着我的腰道:“那便如何是好?不然,让三哥去附近的山头给你造个山寨出来,你继续去当山大王?”
我一笑喜道:“那是正正好。”
他去用头来撞我一下道:“好什么好?才不做山贼几天便全身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