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就这么有点粗暴地把我拉到了护士站,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持有医师的ID还是因为长地太帅,总之守在那里的护士非常乐意地把一切必要的东西都借给了他,满满一小车,外加一间治疗室。
酒精和碘伏的味道让人觉得讨厌,我坐在椅子上,被医生牢牢的抓着,哪里也去不了。他现在的脸色,真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我只敢沉默。
“你是打算管了吗,这件事?”
他问我,我疯狂摇头。
“秦芳虽然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我看你这幅模样,就是非要掺合不可。明明就是想帮忙,干嘛要特地拒绝她一次,还找来一顿打。”
医生把手里的钳子放下,换上了剪刀很小心地靠近我的袖子。
“啊,别别别,别剪!我才刚买不久的衣服,今天第一次穿的。”
“安静,胳膊还要不要了。”
他手起刀落,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衣服就这么毁了,感到格外的心痛。我还挺喜欢这个设计的,真是的。
“我本来不想管的。雨村是凶刀,我和慕家又不是相熟到什么地步,人家借不借还是未知数呢。而且,那把刀一拿出来,不杀人是不罢休的。我怎么管,要不你说,让谁死比较合适?”
医生虽然看起来在听我说话,但实际上显然是在走神,在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话之后,他只是哼了一声,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医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在听。我看还是去拍个CT吧,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以防万一。”
他手上的动作连一秒都没有停下,作为“医生”的开关一打开,他真的什么都不考虑了。现在,什么都没有“患者”重要,这高度的专注力。
“有什么好纠结的?有血缘的人是秦芳,又不是你,耿嵋的未婚妻也是秦芳而不是你。你真要管了,也不过是受人委托,实话实说就好。”
在不短的一段沉默过后,医生总算是完成了初步治疗,他把东西仔细整理好,这才来回答我的话。
“谁死谁生,不用你考虑,更不用你决定。怎么选择,那是他们的事。”
护士接过那辆装着医疗用品的小推车,医生很礼貌地和她说了谢谢,白织灯的光一下子熄灭了,我们前后走出门去,走向秦芳的病房。医生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的确,他们可以选择,也应该选择。我们需要坐在一起,正正当当,开诚布公地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