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的雪花飘落在伽罗晚的红色斗篷上,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衬着一袭红衣的伽罗晚,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伽罗晚行至山顶,雪也越来越大。
放眼望去,并未有人。
伽罗晚寻了一凸起的石头处,坐了下来。
慢慢的夕阳西下,暖橘色的光线撒下来,照耀在白色的雪面上,极美……
“你可是在等我?”
一个淡淡的轻轻的声音在伽罗晚的后方响起。
伽罗晚转身,迎着暖橘色的光线朝前方的男子看去。
她看得并不清楚,因为逆着光,那男子慢慢向她走来,她也渐渐看清了他的容颜。
一个长的极清秀的白发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袍,仿佛和这白茫茫的世界融为一体,头发半束,额前几缕发丝,迎着寒风轻轻扬着。
“你是子桑清?”
那男子点了点头。
“是我!”
男子终于走到了伽罗晚的眼前,此时夕阳的余晖照耀在两人的脸上,寒风轻轻吹着,雪花轻轻飘着,时间和一切仿佛变得漫长。
“我是伽罗晚!”
“母亲起的吗?我是说伽罗二字。”
子桑清说话时眼尾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师父在我下山前让我一年后的今天来天山接你。”
“母亲……她还好吗?”
“师父……”
伽罗晚刚准备回答,子桑清又迅速的打断了她的话。
“罢了……原本父亲走时,母亲就要跟着去的,只是放不下我而已。现在,既然有了你,想必母亲以完成心愿,随父亲去了!”
伽罗晚看向眼前的子桑清,觉得他虽然在自己眼前,可仿佛又远在天边。
“我带你下山吧!”
“这一路凶险万分,你可会怕?”
伽罗晚淡淡一笑。
“会怕就不来了!你放心,我答应了师傅,这一生都会保你、护你,不会让你受颠沛流离之苦。”
雪花依然飘着,只是子桑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谁的誓言打破了平静的湖水,荡起了圈圈涟漪……
一生?有多短,又有多长?短到母亲离去便永远不会相见。可是它又有多长,长到即使过去几十年,你仍然放不下过往!
天命师的一生,他不知道是悲是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偏偏守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
就如父亲……
“走吧!你今天出天山,南朝无人不知。我查了南朝朝廷,不比北朝简单,虽然天命师在南朝地位极高,可,想你死的人,也不少!”
伽罗晚带着子桑清携着夜色出了天山。
山底下等候的四人看着伽罗晚飞身而来,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牵了过来。
“主子!”
“这附近可有动静?”
“暂时还没有。”
伽罗晚点了点头,然后朝一旁的子桑清看去。
“你进马车去吧!我们连夜赶路。”
随后又朝其余的人叮嘱道:“按计划行事,这一路想必不会轻松,你们都要打起精神。”
“是!”
伽罗晚上马,走到最前面开道,其余的四人一左一右各站两个,保护中间马车里的子桑清。
伽罗晚要把子桑清安全的送到南朝北部的灵族,此族专为天命师一脉而生,族中设圣女一职,圣女一生都要保护天命师。
伽罗晚继承了单言圣女一职,所以她这一生都要保护子桑清。
夜色渐渐浓重,又是行驶在深山密林中,既然自己武功高强,伽罗晚也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路行来,路旁皆有虫鸣声,可此时,路旁乃至整个山林,都安静的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