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南宫被言笋问的是哑口无言,一肚子话却是再也讲不出来。因为他也知道,用着先帝的情,讲着当今陛下的理,怎么都是不通,但是你打死他南宫一百次,他也不相信那个姜玉龙会造反,会起二心。他已经请命三十万大军,以他的军中地位,就是服三十万人跟他一起去东岳,他老头子都信,可是明明没有,而是急剧的下令退军,却又产生如此变故,整整十五万人光化日之下就消失了,他南宫就算是神仙,也难以辩解啊。
言笋见南宫气的脸面通红,却又不出一句话反驳自己,顿时有点喜从心生,但都是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自然没有表露半点,也没有趁胜追击的意思,毕竟他也是不想惹这个身子半入土的老人。
这时坐在上位的年轻陛下轻咳了一声,右手用力在左手的流珠上转了转,似乎捏住了什么,这才两手分开。
他看了看了看两个老人,随即露出和煦般的微笑道:“南宫老师与言司徒皆是朝中老臣,又是旧友,何必如此针尖对麦芒呢,都是讨论国事,但是也不要误了两位的友谊。”
言笋急忙躬身道:“陛下的极是!”
南宫则是重新站回原来的位置,闭口不言。
年轻陛下也没在意,而是问道:“不知东岳那边有什么动静?”
言笋一听陛下如此问话有些诧异,大家伙了这么半姜玉龙的事,合着权当没听见?
而这时站在第二排靠边上位置的一名官员上前一步,道:“回陛下,东岳国放出话来,大体意思是两国本事秦晋之好,贵国却突然大举入侵,若不是草原神护佑,东岳已是在劫难逃,既然贵国不讲信义,那也休怪他们无情,若是双德君王不能给出很好的条件,那么此时定不能善罢甘休!”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又是一阵哗然,议论纷纷,都是些他东岳国怎能口出狂言,我们双德随随便便不就能将他们打败,怎么还敢提出条件,难道不应该感谢上苍垂怜,夹着尾巴回去做人嘛?
年轻陛下再次清了清嗓子,道:“给为爱卿可有什么对策?是战还是求和?可否商议出个结果?”
此时站在西边首位的威武男子上前一步,此人年岁与言笋相差不多,却是英朗许多,眉宇间的威严不容视。而只上前一步,更似有一丝凉气出现在这大殿之内。
此人用着浑厚的嗓音道:“臣杨凯化以为,东岳国不足挂齿,不如让臣领兵灭了他们,也为我等死去的将士复仇。”
年轻陛下似要点头答应,却被言笋的话声打断。
“杨将军,老夫知道你领兵能耐,也知道你的本事,与姜玉龙合称华龙将军,老夫呢不捧不骂,但您老将军的本事最多也就是姜玉龙的样子,就算强,也有限的可怜,他姜玉龙损失我朝三十余万人,难道你是想把我朝将士百姓全都搭进去吗?嗯?”
杨凯化没有丝毫生气,而是缓缓道:“那依言司徒的意思可是让我等不战而降?这以后若是传了出去,我们双德还有和脸面与他国共争资源,又有何脸面收取附属国的进贡?”
言笋则是冷笑连连,“杨将军,不战而降?哼哼,还真会往脸上贴金,我们损失三十万人跟我是不战而降?你要明白不是我等怯战,而是我们已经输了,若是再打下去,我朝所有百姓的命都不够填这血债,你知道吗?”
听到这些话,大殿之上的年轻陛下才不有方才的漠然神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外人难以察觉的精光,盯着下面还在侃侃而谈的言笋,而他右手两指中的流珠齑粉也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缓缓流到他的脚边。
随后他压下心中那股影响他思考的情绪,恢复如方才一般的神情,继续听着他们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