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惊讶地回过头去,果真有个衣着鲜艳之人躺坐在横椅上。令他吃惊的并非这位举止轻浮,不顾礼法的女子,而是竟有人能在自己超群的五感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只因此刻她若能如此,那么来日这女子倘使要取自己的性命,也是件轻而易举之事。
“怎么?都是一家子,有什么可羞可恼的。人家家里的兄妹自幼光着屁股玩在一起的也不是少数。”
“你是?你就是陈空,我的妹妹?”陈尘此刻心情复杂,他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与激动,眼前之人又从某种程度上与自己所幻想的不同。
陈空微微一笑道:“陈空?哈哈哈,许是我听一空这个尼姑的叫唤太久了,竟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陈尘言语顿塞,他也深知自己此刻与其动口还不如保持沉默比较好。
陈空却已起身夺过了陈尘手中所查的两张答卷,温柔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的,竟还不忘寻我踪迹?”随后读到下一张时却又放肆大笑道:“宅心仁厚?一代圣人?这老头岂配这样的褒雅之词,我看是贪婪好色、野心勃勃才对。”
陈尘有些难过道:“不知妹妹有何伤心事,却也不该对自己的生父如此恶言相向,更何况父亲也已不在了。”
陈空将撕烂的纸张轻口往陈尘的脸上一吹,又突显娇羞,眼中带泪,扑向了陈尘的怀中,不停地道:“兄长可得好好护我疼我。”
陈尘自是心软万分,也紧搂住她道:“我答应你,以后不论何事定护你疼你。”
“兄长如今有何打算?哦不,也许,在这里还是唤你堂主更加合适些。”
“不必如此,你也应知道我这堂主是怎么来的,你我既是兄妹,无论何时,你皆唤我兄长,又有何妨。只是,答卷中提到父亲原是桂花渔村人,不正是那个最近出了桩稀罕事的村子么,我正想前去一探,如今确可一石二鸟了。”
陈空道:“你走了,那这白衣堂岂不无人所领?兄长刚上任,根基未稳,你虽战胜了陆大脚,但他也只不过是个九流散人罢了,至少还有一半的人,是不服你的。”
陈尘道:“我本也不愿当这个堂主,只是。。。。。。”
“没有只是,你有见过哪个男人上了女人的闺床,还满嘴只是的。这世上有些事本就覆水难收,离弦难挽。世代如今,也是无法推脱了,你不对自己下狠手,待到别人对你下狠手之时,早为时已晚。”
陈尘听着陈空所言,倒觉得自己更像是井底之蛙,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但桂花渔村这一趟,无论如何,自己也得一去。
陈空本就善于洞察人心,见陈尘左右为难脸色,便道:“不如让我替兄长走这一遭,不过我可不是为了父亲前去,而是,见一个人。”
“男人?”
“是个男人,但也许算不上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