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疾步转身,狂风扫落叶向柳三清攻去。
怎知柳三清面露戏笑,挥手道:“诶慢着,我今儿可不是找你打架的,师尊有令,让我带你等回楼后去花溪峰一见。”
闻此,苏子瞻背着无月,小妹拿琴,白衣女子执剑先上了花溪峰,留一冷凝霜与柳三清怒目而视。
“你小子,敢耍弄于我,你给我记住,别让我逮住你!”说罢,冷凝霜也行踏月之步赶了上去。
柳三清小计得逞,不自欣喜,两手相合,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乍然突感何处不对,仔细回想那白衣女子之容竟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又道不上来名姓。闲步缓行,也上了山。
“弟子拜见无烟师伯。”
无烟坐于高堂之上,见无月之况先是一阵哽咽,随后又正襟危坐道:“想我云无烟武功平平,十六年前心血来潮远赴汴京四海剑会一试,竟也封了个天下四杰。无月楼主武功远高于我,我着实想不到,当今这武林还能有谁能将其如此重伤。”
子瞻走上前道:“师父是为本楼琴剑而遭奸人暗算,还望师伯施救。”
无烟的目光随即扫到了两样神兵之上,道:“如今琴剑归位,原楼主受伤,按例我当承袭掌门一位,你们说是不是啊?”
周围花溪一派小徒皆同口称道。
子瞻虽表面不说,但内心却是对此百感交集。无月对其用情至深,最终却换来这结局,世人常道天下男子皆薄幸,却不知天下女子皆自私也。自幼听江湖人士所说,女子乃是喂不饱的饿狼,原以为是戏谑,如今且有几分真实。
但这偌大的江湖,此刻也只有无烟能救无月了。子瞻愿为其一试道:“无烟师伯可是性情中人?”
无烟被子瞻突如其来的问话给打了迷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所幸殿外柳三清缓缓走来,道:“师尊三岁于贼人手中救我一命,待我同亲生母亲,又怎会不是性情中人?”
子瞻又道:“那可念旧情?”
无烟夺词而怒,“旧情?也不知这家伙用了何种手段,魅惑师父,骗的师父竟将神功与楼主之位尽数传于了他。”
“师伯先别动怒,晚辈跌下山崖,因祸得福,巧遇本派师祖,留下一信,让我交于师伯。”
待柳三清拿过书信,交于她后,方才将信将疑地粗略一看,果是其父亲笔之字,便开始细读。其曰:
爱女无烟
我知道时至今日你所受的屡屡苦难,皆因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而起,请你勿将矛头指向你的师弟。为父知晓你从小一直想要那把北斗七弦琴,只因那原是你母亲之物,但我却未曾同你说过,北斗七弦琴,十年光华一弦声,乃是噬命之琴。如此一来,你自幼聪慧,不难猜出你师弟无月的苦心。为父心愧,此生无求,只愿你与无月小娃重修于好,共结连理。
无名
无烟双手抖动,浑身颤栗,面容狰狞,飞步而来,一手抓起子瞻衣领,问道:“你。。。。。。你从何处取的此信,他。。。。。。他如今人在何处!”
子瞻轻咳了几声,无烟也自知此举失了身份,将其放下,望着高堂空座,目光无神,跪倒在地,掩面哭道:“想来应是见我如今行尸走肉,刻薄好胜,而不愿见我了吧。”
子瞻见状,几欲说情安慰却找不到时机,只得双膝下跪高声喊道:“弟子恳求师伯,念在师父用情至深的份上,救他一命吧。”
云无烟片刻前还精神百倍,风姿万种,如今竟憔悴如一老妪,“救?我又何德何能,能救的了他,这飘香迷烟乃是五毒教秘传之毒,没有五毒教的药引,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