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湘南关的情况未必如传言那般安定,或者说朝廷里的动荡已经波及到了这里?
安儒深深呼了口气,她是当朝佥都御史,也只是佥都御史。
她想奉命办事,却不想牵扯到过多的斗争中去。
这晚安儒因为想了很多很迟才睡。
而另一边的秦毓比她睡得还要晚些,他一整晚都在案上细细整理着一本账册,只是这账册上写着的却并不是钱财进出,而是一个一个的人名。
烛光时不时晃动着,照射的阴影投到那案上翻开的那一页上,隐约的,有公孙守三个字。
秦毓晃荡着手中的软毫勾着嘴角,不消一会,那软毫蘸了朱红的墨汁,在那三个字一笔盖过。
盖了字之后,秦毓放下手中的朱笔,才把账册合上。
他静静的坐在桌案前,目光触及自己的搁在桌案上的手,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一瞬间安儒避开他触碰的样子。
秦毓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甚一些,他捏了铁线轻轻挑开蜡烛的灯芯,灯火一时间明亮了不少,照在那张光洁如玉的面容上,秦毓依然是那般气定神闲的表情。
他缓缓抬起手掌放在了眼前,指尖靠在一起微微的摩挲起来。只是那双微微眯起的凤眸,透着让人捉摸不透意味来。
待五更天的时候昨夜追人的容华才从府外回来,安儒正睡得迷迷蒙蒙,感觉床边有动静,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觉得不对劲的时候睁开眼,猛地看见床边蹲着个人,吓得一时间也没了困意。
“容华?你回来了?”
安儒推了推靠在床边抱着剑睡着的女子,半晌见没动静便又推了推,“容华,困得话,到床上来睡,别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