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御锦瞧清楚了那人,惊呼一声,“仙人!”
孟瑟将殷御锦扶起来,粗略查看一番伤势,还好,只是一些擦伤。
他从这小鬼溜出后门的时候,就一直紧随其后,本想着小孩子走夜路一定会怕黑,趁此机会吓唬这小鬼一下,再带回去,定能打消其下山的念头。没想到在中途遇上了妖兽,幸得他跟的紧,及时出手,才没让小鬼进了蟒腹。
“且随我回去,我让人拿些伤药给你。”
殷御锦紧紧攥住孟瑟的衣袖,瞄了一眼地上抽搐不止的黑蟒,忙不迭的点着头。
孟瑟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想必是吓坏了,抬手在殷御锦的头上轻轻拍两下,“没事了,别怕。”
两人回到山上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孟瑟命人给殷御锦送去了伤药和换洗的衣物,自己却没有去看他。
安七只负责送衣送药,根本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看到殷御锦一身狼狈,还纳闷儿一个人好端端的待在房中,怎会弄成这副样子?
“御小公子,这个茯云膏很灵的,小伤口一抹就好。”安七把伤药和衣服都放到了床头,看看床边的人,想来他也不会理自己,转身便要离开,刚走到门口,竟意外听见身后那人开了金口。
“仙人在哪里?”
安七一阵惊喜,“你肯同我说话啦?师尊啊,师尊他在房内,你有事找他?”
殷御锦只是问了一句,便又沉默了。安七摸不着头脑,只好先行离开。
晨省过后,孟瑟回到了自己房中,拿出一柄小巧的桃木剑,摊开掌心,又变出一个剑穗来,剑穗上系着一块精致小巧的灵石。他将剑穗系在桃木剑上,翻来覆去的瞧上几眼,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师尊,徒儿进来了。”
孟瑟立即反手,收起了桃木剑,“药和衣服都送去了?”
“回师尊,已经送去了,今天御小公子和我说话了!”安七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哦?同你说了什么?”
“他问师尊您在哪。”
孟瑟闻言挑了下眉,那小鬼居然想起来问自己了?
“师尊,我看御小公子似乎是有话想和您说,您是不是去看看他?”
孟瑟心中一动,但随即想起前几日不算愉快的经历,还是将探望的念头打消了。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师父上赶着徒弟终究不是买卖。他既然不愿拜师,不如等他想好了,自己再去见他,也省的惹人烦。如果到时,他还是决议不拜师,自己也不再强求,权当是行善积德。
“他若是想见我,自会来找我的。你们这些日子剑术练的如何了?为师没有监督你们,可不要懈怠。”
安七嘿嘿笑两声,“师尊放心,徒儿们都有勤加修炼。”
孟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身为人师,要适时的表现一下严谨性。
“去把你的两个师兄都叫过来,为师与你们过过招。”
“是!”
不多会儿,师徒四人站于武场中央,孟瑟在三个徒弟面前走过,随手点了点上官诚,“诚儿先来。”
“啊?师尊,不如先让师兄来。”上官诚心虚的瞄了两眼孟瑟。
孟瑟心道,谁练的勤,谁爱弄些旁门左道,他一逮一个准儿,他这个二徒弟什么都好,做事够机灵,凡事交给他办都能办的井井有条,唯独不够勤勉,懒癌晚期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你师兄最后,不要多言,拔剑出招。”
说着,孟瑟脚尖轻点,飞身上了木桩,负手等候。上官诚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持剑跟上去。
作为师尊,他当然不可能使出全力和徒弟打,那岂不是在欺负小孩?他当下只用了两成的力,只是试试徒弟们的剑法练习的如何了。
刚过上两招,上官诚就被孟瑟打下了木桩阵。
“师尊……”上官诚怯生生的喊道。
孟瑟淡淡的瞧他一眼,“练习不精,抄写剑招两百遍,蹲马步一个时辰。”
“啊?师尊,可不可以少罚一点?”
孟瑟几不可见的笑了下,“抄写三百遍,蹲马步一个半时辰。”
上官诚登时苦了脸,转头朝着师兄和师弟求助,但其余两人都看向别处。
世态炎凉。
孟瑟稍稍偏头,已是察觉到远处有人在看自己,但并未理会,继续对徒弟们说道,“阿七,到你了,撑过三招,便算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