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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出门慢了一步,并未追上萧湮。总之是办事不利,跟丢了萧湮。
之后连着三天,萧湮都没有来东辑事厂。倒是林府的宋管家登门,称自家小姐身体不适,递交了一封告假书。
宋管家走时,手上多了一个不大但是很重的盒子,里面装满了品相极好的昆仑子。正好给自家小姐入药用,宋管家不由得感慨,东郡王世子并未如传言中所道那般嚣张跋扈,明明非常有礼数且慷慨。
隔了三日,宋管家再次来到东辑事厂,声称他家小姐还在生病,只得继续告假。这次东郡王世子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态度明显冷淡许多,临走给了一封手书要求转交给小姐。
又过了三日,宋管家第三次来到东辑事厂,睚眦负责的接待。
其实睚眦很担心庄羡把宋管家乱棍打出去,萧湮这已经明明是在躲着主子了。毕竟,世子担心萧郡主,派人随时注意这林府,发现前两日萧郡主还出门去见客,浑然不见有生病的迹象。而且,主子写的手书,萧郡主也没有回复。自家世子脾气最差了,万一一个没想明白把气撒在宋管家身上,这就真的难收场了。
好正今天的世子还算心情好,只是派嘲风来传话道:“你回去转告你家小姐,明天天塌了也给我滚到这来。”
“我的厂卫可不是疗养院,还负责养病患。”
宋管家最后苦着老脸回林府给萧湮传话了。
这几日,东郡王府的人日子过的苦哈哈的。
因为世子殿下气压一天比一天低。所有人都夹着尾巴战战兢兢。
东辑事厂和西府锦衣卫也没好哪里去。
生无可恋看着庄羡来回巡视,工作都比往日刻苦好几倍。
是的,这一次,庄羡生气了。
而且是非常生气。
萧湮这明明就是在躲着他。
平心而论,庄羡自认为自己对萧湮还算不错。
朝堂现在的局势非常混乱。相国公朱泰大权在握,正在揽权之际。文贵妃之父文彬依靠着文家几十年的暗地经营,跃跃欲试想要得到更多的权利。世家则是不动声色之间,派出自己的子嗣分开下注,支持不同的势力,从而扩大家族实际的掌控力。
朝堂上的每个官职,都像块香甜可口的蛋糕,每派势力垂涎欲滴都试图分一杯羹。
若是任由萧湮冒冒失失身居要职站在台前,就是个打乱原本形势的变数,就是个明晃晃的靶子。
不知有多少人会暗中算计,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自己出言把萧湮安排在厂卫,乍看自己是在相助相国公一派,实际上是在保护她。
只是,萧湮完全不打算领情的样子。
庄羡思量到此,心中冷笑,也不一定,也许他的好意反而打乱了萧湮的原本布局呢。若是萧湮本意便是借机与相国公周旋,从而顺势进入周朝高层,那自己还真是不该多管闲事。
庄羡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和自大。
他每日都在有意无意暗示自己的心意,他便以为萧湮是明白的,或者是起码有了心理准备的。
却不料,萧湮根本就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当空气。把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当做无用功。最后明确得知他的想法,居然直接如避蛇蝎远远躲开。
不过准确来说,庄羡有些误会萧湮了。
首先,萧湮确实是在躲着他,不过只是出于蒙圈不知所措,没有调整好如何能打消他念头的状态。又不想看到一个烦人的长官,干脆找借口不去缉事场。远远没达到避如蛇蝎的程度。
其次,萧湮确实一次出府时,生病了。这病假的后期是真实如此没有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