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桌子底下才对。

顾南莳点了几个清淡的菜，便把菜单给了许景蕴，这回她没再做小动作，规规矩矩地坐着。

许景蕴看也没看，又推给季梧晰，“你来点吧。”

季梧晰和她很熟，也没跟她客气，他随手翻开菜单，还没来得及看清有什么菜品，耳边就传来了顾南莳的声音。

“小哥哥，我刚才点的都是景蕴爱吃的，她胃不好，口味清淡，我就没点重口味的菜，你要是喜欢吃，就自己点吧。”

季梧晰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顾南莳，可顾南莳虽然是在对他说话，眼睛却没看他，只盯着许景蕴，表情颇有些紧张。

许景蕴好像没听见顾南莳的话一样，自顾自地端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粉嫩的唇瓣染上水渍，亮晶晶的，像果冻一样。

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伸出一点儿舌尖，把唇上的水渍卷走。

顾南莳看得呆了，湿漉漉的眼眸慢慢变得朦胧，里面盛满了痴迷和眷恋。

季梧晰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得了，他连桌子底下都不配待，他应该在门外。

他故意重重地咳了一声，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咱们人不多，先就点这几道菜吧。”

说完之后，他再次看向顾南莳，对方已经回过神来，脸颊绯红，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

季梧晰满意了，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顾南莳的战斗力。

饭吃到一半，顾南莳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伸手夹菜的时候，茶杯被她撞翻了。事发突然，她来不及起身，一杯热茶有大半部分都撒在了她的大腿上。

顾南莳穿着裙子，棉质的布料，吸水性非常好，她后知后觉地痛呼了一声，赶紧把茶杯给放好。

许景蕴就坐在她旁边，怎么也不能无动于衷。

“先别管茶杯了，南莳，烫伤没有？”

顾南莳眼睛都红了，里面满是水雾，还有说不出的委屈，她手指提着裙子，毫不设防，直接掀了开来。

“我好疼啊…景蕴…”

顾南莳皮肤很白，肤质光滑细腻，那一块红色的痕迹尤其明显，突兀，又带着莫名的美感，能引起人心里的施虐欲。

许景蕴眸色深深，她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灼热的温度一路烧到了心口。

顾南莳因为她的动作，大腿的肌肉紧了紧，她突然伸手握住了许景蕴的手腕，带着对方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许景蕴眨了眨眼，眉目柔和，满是纵容，“南莳，你这是…”

顾南莳耳朵尖都红了，偏偏手上的动作很是坚决，“你的手，是凉的。”

许景蕴指肚摩挲了一下手下的皮肤，引起了顾南莳的战栗。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顾南莳细细地喘了一声，声音很轻，如果不是许景蕴一直注意着她，或许也没法听清。

“不，不用…”

许景蕴看她这副反应，不由得想起了她在教室做的事情，难不成，顾南莳因为她的动作，有感觉了？

这还真是有意思。

季梧晰不瞎，也不傻，这两个人在桌子下面做什么，他猜了个七七八八。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震惊，这两个人，当他不存在吗？

一肚子的话都被许景蕴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季梧晰气得又吃了一大口饭。

顾南莳勾了勾唇角，笑容一瞬即逝，她定定地看着许景蕴，嗓音又柔又软。

“景蕴，我觉得自己最近好像胖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带着许景蕴的手在自己腿上轻抚，动作十分缓慢。

“你觉得，我的腿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