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氏一边为着枕边人怎么好似中年发愤图强而高兴,一边又想着女儿这般遭罪,哭泣了两日见女儿仍高高兴兴的去上课,明田和秦二郎也没改口,终于歇了心思。
没办法,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了多久。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六天,这日明田照旧来校场练枪的时候,看见少了一人。
是原身最为疼宠的外孙女,也就是老二凌玉森。
让原身最喜欢的老二出头作伐子,再加上老二也确实更文弱了些,老大则躲在后头看结果。重生后,倒是长进了不少,只可惜仍旧是个目光短浅的。
明田心下了然,面上却适时的露出疑惑:“老二这是怎么了?”
秦玉鑫适时的出来作答:“回祖母的话,二妹妹今日说肚子疼,就不来了。”
“请大夫了吗?”明田轻声问。
秦玉鑫迟疑了下,秦二郎适时的站出来表达一下舅舅的关心:“老二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肚子疼了?肚子疼了也不找人向舅母说一下好请大夫,真是胡闹!”说着,忙让自己的贴身小厮去禀告了主母祝氏给老二凌玉森请大夫。
老二凌玉森又不是真的肚疼,只是佯装躲避习武而已,当然不会想请大夫拆穿自己。但是老大秦玉鑫黑化了才不管这么多,大事小事都要上在长辈面前上眼药的。
明田将老大的针锋相对看在眼里,只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露出一副祖母关心孙辈的担忧模样道:“怎么就肚子疼了?难不成是昨夜贪凉,要多了冰?”
秦玉鑫心底正冷笑着,就听明田道:“既然老二生病了,你们作为姊妹,也该去看看的。都跟我来吧。”
能看见老二的糗事,秦玉鑫当然不会错过。老四穿越女秦玉焱是剩下三个小的当中最敏锐的,再加上她也不是个真的小孩子,哪能猜不出来,又看秦玉鑫这般兴冲冲的模样,不由得刷新了对这位大姐姐的认知。
一行人除了秦二郎外很快来到了老二凌玉森的院前,就连祝氏也早早的到了,一旁还跟了两个府上常驻的大夫。
众人跟着明田进了闺房,老二凌玉森脸色苍白,头上还留了些虚汗,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老二年纪小,外加上众人在场,大夫也没那么多男女大防的讲究,望闻问切好一番诊断,愣是讨论了半晌,最后道是晚间贪凉,这段日子过于劳累巴拉巴拉的,开一副温补滋养的方子来喝就是了。
反正有一条明田是听的清清楚楚的,那就是三五日之内,怕是下不了床了。
连床都下不了,何谈习武骑马。
明田一副神色担忧的模样坐在床檐,拉着老二凌玉森的手唠叨了几句,忧心忡忡的问:“老二呀,你是哪里疼?”
老二凌玉森脸色苍白、身乏体虚,声音无力道:“外祖母,玉森五脏六腑都在痛,好痛啊。”
明田握着她的手,将她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千万不能让外祖母发现我是装的,过段时间找个办法求求舅舅和外祖母,让我不要再去习武骑马就好了。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是要学,但是骑马武艺是武夫才学的玩意儿,我堂堂状元千金,书香之后,怎能如此粗鄙。
虽然是装的,但凌玉森做戏做全套,无论是表情还是脸上的虚汗苍白,这些细节方面的东西做的还挺到位的,丝毫不露破绽,明田暗暗赞道。
一见凌玉森这般惨,秦玉鑫和秦玉焱不由得也有些傻眼了,原本以为是装的,现在一看着这病恹恹的情况,只怕是真的了。
秦玉鑫暗恨:好你个心狠果断的凌玉森,竟然以真病来逃脱学武!
明田仍旧是那副担忧的神情,她伸手握着凌玉森的小手,担忧的问:“玉森啊,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可怜呢?快告诉外祖母,你是哪里疼?”明田说着,伸手轻轻在凌玉森的肚内和胸腔上轻抚,稍微按了按。
明田一边按,面上一边露出担忧的神色来:“玉森啊,是这里疼吗?还是这里痛?”面上担忧,手下却是不轻不重的在凌玉森的身上点了几个穴位。
“啊!”凌玉森痛得惊呼,满脸冷汗,几乎要蜷缩成一团了,这下是真疼的。
明田淡淡起身,吩咐道:“二娘子这般疼痛,好好歇上几日吧,这三天就不用去校场和东边跨院上课了,只管好好躺在床上养病就是,至于落下的课,以后再补回来就是。”
看凌玉森这般疼痛的模样,秦玉鑫几个也吓得不轻,秦玉焱是相信她是真病了,秦玉鑫则暗道,果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对自己都能这般下狠手!
明田带着四个孙女出了凌玉森的房门,对守在外面的儿媳祝氏道:“这些日子天气热,玉森身体不好,不能再受凉了,停了她的冰。”
祝氏忙应了,明田又朝两个大夫吩咐:“黄连清热解毒,二娘子这病是热出来的,但是现在不能用冰,只能多加些黄连了。什么时候二娘子的病好了,什么时候才不用再喝药了。”
两个大夫忙应了。
秦玉鑫四人听着这样的吩咐,看着明田看似和蔼的脸都忍不住两股战战,七八月的天不用冰,还要喝加了那么多黄连的药,没病也得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