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怕耽误事,快速海塞一肚子。
月灼华这才出门,没往康熙所在之处去,兴致勃勃逛起园子。
“月姑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能强绑了去,梁九功给暗卫使眼色。
“姑娘。”
“闭嘴!”月灼华冷斥,“再说一句毒哑了清静。”
面对威胁暗卫不是不惧,相比起当哑巴,扔着索相不救,事后怪罪下来宁愿失去声音。
由不得暗卫抉择:“姑娘,索相在朝中地位不容有失,死一个人不打紧,后患无穷。”
月灼华:“康熙奈何不了我,他那个爱重的太子,算哪根葱。”
暗卫:“朝局不稳,于百姓无易,于天下不利。”
月灼华轻笑:“天下自诩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与我何干,百姓受苦受难只能证明当权者的无能,与我无利亦无弊。”
“名声不好难以立足。”梁九功帮腔。
“我一个人人眼中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妖女,何须立足?”借口未免找得太不经心。
暗卫梗了半天突然语出惊人:“就当是去看戏,人活着比死了更有趣。”
梁九功看怪物似的重新审视暗卫,这种话传到索相耳中,抽筋扒皮不为过。
月灼华驻足考量:“总算说了句人话。”
呼!暗卫吐出一口浊气,真不容易。
梁九功偷偷朝暗卫递去一眼,赞其有勇有谋,总算哄得祖宗高兴。
“服过药了?”月灼华对将死之人透出兴味。
梁九功回道:“死了三个,七窍流血。”
月灼华:“面具价值不菲,不是无偿奉献,账先记在康熙头上,万两黄金起步。”
没想到妖女有贪财的一面,梁九功不好接话。
“人死了。”皇上不会为死人付银子。
月灼华深谙语言艺术,“当初可没限定活人数量。”
活人!梁九功抓住重心,心情跟着由阴转晴。
步入院中,得来一句:“干什么去了?”
月灼华脾气大,谁敢甩脸子当场回敬。
“嫌慢?”
“皇上。”梁九功插话,“月姑娘说……”
康熙沉默不言,满脑子全是心思,怎样才能拿捏住妖女软肋整治一二。
月灼华瞥了眼面色青紫的索额图,“花呢?”
“在那里。”太医指着桌上碗中物,一夜过去簇新依旧。
“之前怎么做,现在照旧。”
太医问出不解:“索相并非如文太医一样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症状不一样能行?
“看他命。”
落在月灼华身上的视线,透着不可理喻的锋利。
“救不救在于你们,我只提供可能救活的方法。”眼神攻击不起作用。
太医把不准脉搏,“文太医是因吸入过量的煮皮气味中招。”索相则是刚至院内,说了两句话倒下。
两者之间的症状风马牛不相及,胡乱用药后果谁来担?
月灼华不管,爱怎么弄怎么弄,进屋扫了眼捆成粽子的御前侍卫。
明珠向皇上解释索额图倒下前后,不关自己的事,谁让老对手点背。
康熙:“之前用药什么情况?”明眼人都知道那朵花巨毒,用量上一不注意小命归西。
太医额角沁出冷汗据实以禀,只当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才有转机出现。
康熙拿不定主意,问妖女:“索额图中毒根源?”
月灼华似笑非笑道:“闻到气味的人体质特殊,屋里死了好几个,尸体还在原地未动,再搁一个时辰,能做花肥了。”
太医骇然惊声:“碰过尸体的人……”
月灼华戏谑道:“佛前烧柱香,祈求长命百岁。”
太医差点站不稳,御前失仪官位不保,跪下请罪,“奴才……”
“够了!”康熙懒得听那一套,“救活索额图恕你无罪。”
太医宁愿被革职家去,也不愿意摊上索相这么个大雷。
救活过来是自己的本分,反之就是自己无能,不光降罪还得罪了太子及赫舍里家族,死自己一个不打紧,牵扯上家里老幼……
梁九功趁机问:“小太监当时代替倒下的太医,一直无事。”
月灼华:“无根之人。”
饶是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厚脸皮的梁九功,听了这话窘迫的无地自容。
“无根即无欲,身体干净百毒不侵。”
康熙第一个不信,妖女鬼话连篇,太监真能百毒不侵,宫中那些毒发身亡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相天渐亮时来此。”一点事没有,作何解释?
月灼华嫌弃康熙刨根问底:“过了时辰,别怪我未事先提醒。”
话头一止,视线集中在太医身上。
迫于压力,太医不得不上刀山下火海,按照之前的草率操作,喂了索相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