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白三种颜色，很是鲜亮。”盯着壁画上清晰的笔触，明珠判断，“如果身份尊贵，为何仅有两间不大的陪葬室？”不符合前朝甚至更加久远朝代的丧葬习俗。

索额图越过明珠，看向下一幅壁画，“像不像在祭祀？”

“这位是国君？”明珠顺其意往下说，“史书上不曾听闻有这么一个人。”

“除却大周女帝，再往前推。”壁画上没有用过多的重彩，说明很多问题。

明珠老奸巨猾：“真有长生不老药？”

索额图似笑非笑睨了老对手一眼：“你说呢？”

皮球踢回到明珠面前，“有没有不重要，事实足够让人动心。”意有所指。

谁最动心，除了当今，或者说历代帝王，历史上求仙问药的国君屡见不鲜。

明珠却说：“长生对于某些人可不是件好事。”

暗指索额图背后的太子，皇上若长生不老，太子只会是一辈子的太子，可惜了！

索额图反讽：“你不也一样，至少明不正言不顺。”只要太子在一日，大阿哥再努力，不过是个庶出的玩意，差太子十万八千里。

真以为没了太子，大阿哥一准能够坐上皇位，太想当然了。

一边打着机锋，一边观察壁画，上面有跪拜的人群，有疑似祭台的东西，就是没有主持祭祀的那一位。

两人直觉壁画并不完全，少了许多至关重要的内容。

“去看看陪葬品。”熟读史书的两人进入左边的石室。

偏殿安放好棺材，两名嬷嬷前来，见到真人无不惊叹连连。

“这衣服？”摸了半天找不到余下扣结，外袍只解到三分之一处，胸口位置。

“劳烦，伸进领口摸一摸有没有胸。”有则好说，不用再往下继续，反之就得验看身下。

嬷嬷心中默念，得罪。

指尖触及肌肤刹那，天空中惊雷炸响，可把摸尸的两名嬷嬷吓得收手。

“这鬼天气，好模好样的打什么雷，吓死人了！”拍了拍跳快的心口。

“可不，干打雷。”摸尸的缺德事第一回干，心里隐隐不踏实。

缓了缓神，嬷嬷说：“快点，好去交差。”跟个死人呆一起，长得再美赛过天仙一样晦气。

皇上真是，尸体偏要放在此处，就在正殿隔壁也不怕膈应。

想归想，大逆不道的话烂在心里，宫中积年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再次动手，嬷嬷闭着眼睛狠了狠心，揪着大开的衣领正准备一探究竟。

天空闪电骤然直劈窗棂，照得室内亮如白昼，晃花了嬷嬷的眼。

“唉呀妈呀！”缩回手下意识去捂眼睛。

“怎么回事？”另一名嬷嬷觉得邪门，小声嘀咕，“你有没有……”

晃花眼的嬷嬷内心惊涛骇浪，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鬼神之说不可不信，尤其棺中人已死却保持着青春永驻，给人一种不祥之感。

闪电消失好似不曾出现，两名嬷嬷越寻思越害怕，一个激灵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死者显灵？

“对不住，对不住。”嬷嬷宁可信其有，双手合十做告罪之态。

另一人忍着惊恐：“皇上还等着你我回话。”这点小事做不好，斥责是小要命是大。

“你来！”她是打死不敢再碰，沾染上晦气是一方面，万一遭到诅咒不得了！

“你……”张嘴要骂，门外小太监奉命请人。

“两位嬷嬷可是看好了？”小太监奉命，“皇上等着回话。”

两名嬷嬷你看我我看你，进退维谷没得选。

“得罪了，得罪了。”另一名嬷嬷动手。

小太监见此情形莫名其妙，这么久没验出来？很难吗？

刚触及衣领，殿外又是闪电加雷鸣，声势浩大到两名嬷嬷脸色骤变的地步。

接着一声见鬼般凄厉的惊叫，划破阴沉诡异的天空。

隔壁，被动静拉回思绪的康熙问：“出了什么事？”

梁九功心道，不会是尸变了吧！赶紧叫上侍卫去看情况。

小太监因嬷嬷的鬼叫吓得后退数步，撞上匆匆赶来的侍卫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