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俩人面面相觑。
等听到竟然是新郎官要人假扮他这样荒唐的事情,赵君尧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不合礼数,我办不了。”
他一拒绝,就见眼前人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嘴里喊着:“我和沈兄亲如兄弟,他把我托付给你,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又说:“保证洞房之前一定回来”,赌咒发誓,又是人情又是道理,口灿莲花,死人都能给说活了。
从没经历过这阵仗的太子爷被人抱着,摇腿晃身,简直就像是母后宫里的阿黄一通乱吠,搅得他心烦意乱,只想让人闭嘴。
想着就顶替个把时辰,应当出不了什么事儿,就应下了,大不了就帮新郎官入洞房,反正吃亏的不是他。
这想法浮现让向来知礼守礼的太子一僵,不由懊恼想扇自己一巴掌,怎能生如此妄念,罪过罪过。
小泽这位仁兄闻言一喜,手脚麻利脱了喜袍,还往他脸上塞了个薄金凤凰面具,只能看到少年的下巴。
赵君尧手脚僵硬进了洞房,成了临时新郎,一片片红色如海水汹涌而来,闹洞房的人都抱着臂乐呵呵看热闹,让他更加窘迫。
这边沈世墨提上裤子之后就发现他竟然把自己的太子表弟弄丢了,偌大的沈府人没了?这狗哔的沈逸泽,拉着我弟弟干嘛去了?
他心内口吐芬芳,气势汹汹的就往洞房里蹿。
正扒拉开人群,揪住新郎官的袖子,就见他捏了捏自己的手,眼睛里闪出无措的纯洁光芒,越看越不像狗比男人,反倒像是他太子表弟。
他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但还是配合地把看热闹的人给忽悠出去了。
大红袍子的新郎官小声凑到他跟前:“表哥,是我!”
猜想成真,沈世墨当场石化,这他妈洞房也是能替的?沈老弟脑子里装的莫不是翔?
赵君尧拉着表哥的手嘀咕一阵子,沈世墨明白后,笑了。
太子急的不行,“表哥别笑了,沈兄怎么还不回来?”
沈世墨不急不慢,“安啦,大不了洞房表弟你帮他一把就是了。”
小表弟明显被逗跳脚,“这怎么行?”
“好啦,你先在这里稳住新娘,再拖拖,我出去给你把风。”
无良表哥就那么把表弟扔下了。
少年没有办法,只能坐在桌前,拿着杯子佯装喝茶。
坐床上对面的新娘子拿着一把圆柄金边流苏扇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明眸。
他绷着身子,面上镇定,心里很慌,垂下眼睑,只能看见新娘凤凰绣金大红袍底下微微露出的鞋尖,镶嵌了三两颗明珠熠熠生辉。
突然,新娘子似乎是手腕一酸,扇子一落,惊鸿一瞥,就看见雪肤玉肌,秋水剪瞳,唇上一点殷红似踏雪红梅,灼灼桃花,娇而不妖。
新娘子似乎慌张,很快把扇子重新遮住玉颜娇容,只有头上凤凰于飞的红色流苏微微颤抖,恰如蜻蜓点水,雨露轻晕。
赵君尧愣住了,突然就明白了一句诗: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心里也是慌得一批,糟了糟了,他好像看到我啦,怎么办,蕴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少年思量再三,拿起桌上糕点,摊开手掌,晕黄的灯光照射在如玉般修长的指腹上,连普通的食物都染上一分矜贵,腕间一点小痣若隐若现。
新娘子迟疑了一会儿,耳边流苏微微晃动,娇怯地伸出手,拿着糕点遮住扇小口吃起来。
一时,无边的沉默在寂静的喜房中蔓延。
沈世墨终于看到损友那猥琐的身影了,赶紧到房间里拉起表弟就走,跟一阵疾风似的,三人就到了僻静的房间里。
赵君尧松了口气,清俊温润的少年有些埋怨:“沈兄怎么才回来,我差点就撑不住了。”
沈逸泽失魂落魄,强笑一下,“对不住了,沈贤弟,今儿你可帮了我大忙,愚兄在此多谢。”
他神情难过,明显事情不顺,赵君尧能感觉到也就不计较了,在大婚之日不顾妻子也要去见的人一定很重要,伤心人伤心事就不刺激了,只是可惜了新嫁娘,糊里糊涂和不是丈夫的人拜了堂!
俩人换了衣服,各自归位,离开时君尧回头看了一眼新房,不知怎的,心潮涌动,压下心种不知名的躁动,神色黯淡了一瞬。
转身时却没发现喜房里快速闪现出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
金和殿
赵长明拿着白帕擦拭二儿子头上汗珠的手一顿。
哦?那个以后让太子那小子自己绿自己的女人出现了?
【时间节点不对啊,明明不是这个时候遇到的。】系统自言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他挑眉,“就算时间不对,结果不是对的吗?说明这俩人之间缘分不浅啊。”
系统见宿主还那副凉薄模样,气得跳脚,【太子要为女人哐哐撞大墙了,你这个爹心里不着急吗?别忘了任务。】
“我没忘啊,可惜了我那本功力深厚的鉴婊手册!刷了那么久的题还是沦陷了。”
系统翻了白眼。
“没有刷不会的题,看来还是我对那小子太仁慈了,等他回宫给他制定个五年绿茶瞎眼三年白莲残废计划才行。”
系统莫名为小太子默哀一秒,然后开口,【你是货不对板刷再多也没用,太子看上的也不是绿茶婊,人家那是真正的白莲花。】
“不不不,“赵长明摇头,”白莲花不一定真的白,还有可能是高级绿。”
系统不想说话,这个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