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是假若!”云初夏道,“假若我今晚来你这里睡,明晚去另外一个男人床上,你会接受这样的夫妻关系吗?”
风淩笑听明白了,他冷冷地问道:“你要朕为你废除后宫?”他不是舍不得放弃那些女人,只是此乃祖制,要废除后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知道就算他没有废弃后宫,在他心中,也只有她一人,为何要强迫他进入一个两难的局面?
云初夏摇摇头:“不是,我没有要你废除后宫。”她不是这样的意思,但是回想她自己的话,确实有这样的误导,算了,今日话总是这样,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抱住他,闷闷地道:“算了,不了,你把我方才的话自动忽略吧!”
风淩笑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唇,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子动心,但是此女分明不在乎他的感情,这让他很挫败,依照他的脾气,他应该把这个女人有这么远赶这么远,然而,心中却万千个舍不得。
自尊与云初夏,他一时间难以抉择。
云初夏感受到他的怒气,心中微微作痛,她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不该这么冷淡对他,是吗?
爱情,真的很烦。开始招惹皇帝的时候,她没想过会生出感情的,但是事情发展到今,很多事情都不受她控制了。
他在她耳边了一句:“今日,朕会跟太后纳你为妃一事,无论你答应与否,朕执意要封你为云妃!”
云初夏淡淡地道:“不,你若是这样做,就是逼我离开!”
“云初夏!”风淩笑脸色沉得像六月暴雨的气,咬牙切齿地道:“留在朕身边,就这么为难你吗?”
云初夏凝视着他,轻声道:“你能不勉强我吗?”
他狠狠地道:“朕是子,朕要纳你为妃,你只能谢恩!”
她不想些话来刺激他,只能等日后他冷静下来,再慢慢地谈吧。毕竟,眼前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狼妖一事,还有科举试题泄露一案,要调查也需时,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再来商讨一个相处之法。
虽然今日不早朝,但是不早朝的日子依旧要接见大臣处理一些极为要紧的事情。所以,辰时末,风淩笑便打发云初夏回去,自己在御书房办公。
云初夏回到玄阁,阿三便迎上来道:“清平王王爷一早便入宫,等您半个时辰了!”
云初夏快步进去,果真看见清平王带着孙晓凤与麟兴在正厅里等候,正厅里没有什么家具,连椅子也只有两张,清平王坐在云初夏往日坐的太师椅上,麟兴与孙晓凤却站立着,放着一张椅子,谁都不愿意坐。
“王爷这么早入宫,有急事?”云初夏问道。
孙晓凤看到她,下意识地往麟兴身后躲了一下,在孙晓凤心里,云初夏是个神秘而恐怖的人物,不敢过于亲近。
清平王一脸的凝重,道:“初夏,本王找你,确实有要事。本王问过孙姑娘关于灵香堕崖的事情,也到灵香堕崖的地方看过,甚至派人下去查探过,发现那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深谷,根本深入谷底,初夏,你可有办法?”
“我让阿三帮你下去查探一下。”云初夏喊来阿三,“阿三,你陪王爷走一趟!”
阿三道:“是!主人!”
清平王见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些不舒服!”云初夏想起和风淩笑之间的纠缠,心中不快,又见王爷似乎有些不满意她只派出了阿三,想来是不相信阿三有深入谷底的能力,便道,“王爷,阿三是山中人,莫深谷了,就算深入深渊,他也可以潜进去!”
清平王释然,道:“你举荐的人,本王自然相信,初夏,你若是没事,可否陪本王去一趟?”
云初夏想起风淩笑的叮嘱,中午要一起用膳,如今他正在气头上,若自己不听话啊,只怕他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想法来。只是,清平王和自己也是朋友,他的妹妹遭逢此难,而谷底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此刻他的心情一定七上八下,自己若从旁安慰协助,也能安他的心吧。
清平王见她犹豫不定,便道:“你若有要紧事做,那本王便与麟兴兄弟和孙姑娘一同前去便行,有劳阿三兄弟了!”
阿三连忙道:“王爷不要客气,我家主子既然有命,阿三自当遵从!”
云初夏唤来五,在五耳边交代了几句,便傲:“王爷,我陪你去吧!”
清平王抬头看着她,“你不是有要紧事做吗?”
云初夏微笑道:“其实,我只是想去看看鬼婴,鬼婴改日再看也无妨,还是找灵香郡主要紧。”
清平王感激地道:“那,本王在此谢过了!”
“好了,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客套,都是朋友了,不是吗?”云初夏其实很享受这种有朋友的感觉,仿佛生命里无论有什么事情,或者心中有什么压抑的话,都有人跟自己分担一般。
“那好,你也不要王爷前王爷后的叫我,就叫我清平吧!”清平王爽朗地道。
清平?青萍?,不行,她道:“你有其他名字吗?”
清平王一愣,随即想起是因为青萍的事情,不由得苦笑:“段清平,是本王的名字,青萍公主原先不叫青萍公主,哎,她改一个名字,让本王也跟着倒霉。本王还有一个字,誉,你可以叫我段誉!”
段誉?云初夏错愕地看着他,瞧他风流倜傥,相貌俊美,还真有几分平南王世子段誉的风韵,便笑道:“好,段誉!”
灵香郡主堕崖的地方,离京城约三百里,一日来回肯定是不行的,云初夏心想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风淩笑冷静一下,她始终认为他太过冲动,而且,很多事情没有深思熟虑。
最重要的一样,是太后一直想把她指给清平王。这点想起就尴尬,仿佛自己是一件物品,任由人家随意地指给人家。
出了宫上了马车,云初夏惊愕地发现宽敞的马车内早已经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一身灰色锦袍,须发皆白,红光满面,脸上布满皱纹,想来,已经一百多高龄了。
“这位是?”云初夏问道。
那老者看见云初夏,也瞪大眼睛问道:“你系乜水?你是谁”的,竟然是岭南那边的话。
清平王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本王的曾外公,昨日来京,听闻灵香尚在人间,便一定要跟着去。”他又对那老者道:“曾外公,这位叫云初夏,是帮我们去找灵香的!”
老者打量了一下云初夏,疑惑地道:“你跟那云星儿系咩关系啊?和她长得有些似啊!”
云初夏有些意外,“前辈认识云星儿?”
“认识,她系你边个啊?起来,都八十多年没见了,她早死了吧?”老者陷入回忆中,有些回味无穷的样子。
“我与她的关系,一时半会也不清楚!”云初夏上了马车,老者的出现,提醒了她自己的身份,早些年虽然混在人世,但是从不入世,不干涉世情,不和人结交,日子虽然清淡无味,至少不会烦恼忧伤。如今,有了朋友,也有了男人,生活一下子像变了个样子似的,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那她,至今是否还在人世?”老者追问道。
“死了!”魂归古墓,与帝君两人双双逍遥自在去了,心中虽然羡慕,但是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遇上夜澈那样的人,以及那样坚不可摧的感情。
老者显得有些失落,“哦,死了啊!”
清平王好奇地问:“曾外公,你与那位云姑娘认识啊?”
“不认识我个屁啊?”老者不快地瞪了他一眼,“就系她把我丢系度,至今都回不了家!”
云初夏微微一愣,他的话似乎另有所指,莫非
“老先生家乡何处啊?”云初夏问道。
“夷洲!”老者道,夷洲在凤国的西南部。
“哦。我还以为广州呢!”云初夏故意声地道,“你的粤语都不大准确,想来不是广州的!”
老者瞪着她,“你讲咩?广州?你去过广州?”顿了一下,狂喜地道:“你认识云星儿,你肯定都有她甘样的能力,送我返乡下,快点送我返乡下!”
除云初夏之外,其余的人都震惊霖看着老者,不明白他忽然激动成这样子。
云初夏明白的,只是听他所,当年云星儿带他来,但是却把他丢在了这里不送回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眼下,这个问题可以暂时不理,只是若果要送他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送他回到他的年代,当然可以,问题是他在这里已经一百多岁,那该送他去哪个年代适合?他是年青少年的时候来的,若回去他所处的年代,岂不是少离家老大回,谁还认识他?
这,真是一个大问题。
“大爷,先别激动,等找到灵香郡主,再做细谈!”云初夏只能这样安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