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风淩笑,她并无愧疚之心,倒是有几分想念。走的时候没打招呼,是因为这些年无论去哪里,都不需要跟谁交代,走便走,留便留,全凭自己的主意。所以她也不知道风淩笑会生气会介意。
怀里揣着一个精巧的纸镇,是她在靖州买的,是送给他的礼物。送礼物给皇帝,其实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因为他要什么有什么,生活各方面都不缺,送什么都是锦上添花。这个纸镇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见它精巧,特意买下而已。
刺猬恢复本身,藏在云初夏的包袱里,白马约莫奔跑了差不多大半,云初夏才用了转移术,到达京城外的十里亭里。
当然,她知道诸葛滕飞不是傻子,所以她已经想好了一套辞解释,只等他出言相问。
只是奇怪得很,他竟然就这样跟着她入城,却没有问她任何问题。
云初夏对这位诸葛先生真心好奇,十分有兴趣想要探讨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这么寒冷啊!”由于之前一路马匹奔跑,都是在南方,气比较暖和,忽然在南方用转移术回到京城,那寒冷真不是盖的,云初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红着鼻子道:“杀的,没气预报真是麻烦!”
诸葛滕飞看了一眼她的包袱,“你没带冬衣吗?”
“谁会带那么笨重的东西出来?”云初夏揪住缰绳,慢慢地策马行走。
诸葛腾飞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披风,丢给她,命令道:“穿上!”
云初夏接住披风,锦缎软软舒适的感觉让她顿时觉得暖和,急忙披在身上,笑道:“谢了!”
诸葛滕飞不语,策马与她并排走着。
李总管猛地推开御书房的门,一张脸还透着几分红润,喜道:“皇上,皇上”
风淩笑蹙眉看着他,“越发没规矩了你!”
李总管急忙行礼,“皇上恕罪,老奴一时高兴,忘记了敲门,皇上恕罪!”
风淩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云医女回来了!”李总管喜悦地道,“方才李顺来禀报看到她入了宫门!”
风淩笑面容一喜,猛地站起来,却又慢条斯理地坐下,淡淡地道:“回来便回来了,有什么好高心,今日不回来,明日也是要回来的,不过是提早一日罢了。”
李总管心中偷笑,嘴上却道:“是,是老奴失了分寸!”
风淩笑佯装不在乎地问道:“可有带着人回来?”
“有的,带着一个男子回来,想必就是诸葛滕飞!”李总管连忙道。
风淩笑拿着一份奏章,点点头,“行了,出去吧,一会她若是来见朕,告诉她朕很忙,让她在外面侯一阵子!”
李总管怔了一下,“皇上今日的奏章不是已经批完了吗?”
风淩笑冷声道:“奏章什么时候能批完?你这么能干你来批!”
李总管低头惶恐地道:“奴才多嘴,奴才不敢!”
“出去!”
“是!老奴告退!”李总管退了出去。
风淩笑放下奏章,心中一阵欢喜,但是又伴随着一阵愤怒窜上,想起她走的时候没一声,那气堵在胸口下不去。
过了一会,便听闻门口传来几饶脚步声和女子的声音,他只恨不得她马上进来。只是也想好好地教训她一下,免得她以为自己很在乎她。
只听到李大同的声音响起:“皇上如今正慢着,谁也不见!”
他心中傲慢地道:朕就是要告诉你,即便你回来,朕也不是立刻想要见你!让你好好等上一会!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懒洋洋地道:“李大同,谁在门外啊?”
李总管推门进来,犹豫了一下。
他薄怒道:“哑巴了?朕问你谁在外面!”
李总管微微抬头,轻声道:“是华贵妃娘娘求见!”
风淩笑瞪大眼睛,面容震怒,好一会不出话来,许久才道:“传!”
华贵妃端着炖盅进来,盈盈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风凌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华贵妃把炖盅放在榻边的桌子上,微笑道:“臣妾知道皇上今日忙于政事,便命人炖了些参汤送过来。”
“放在那里吧,朕一会喝!”风凌笑心中烦躁,看了看门外,都过了一炷香时间,怎么还不见她来?依照她的脚程,早该到了。
“皇上,参汤必须热才有益,皇上还是趁热喝吧,臣妾伺候皇上喝汤!”华贵妃优雅地把参汤从炖盅里倒在青花瓷碗里。笑盈盈地端着走到风凌笑身边。
风凌笑蹙眉看着这碗参汤,心中烦躁焦急,话也不由得重了几分,“朕让你放在那里,你听不到么?”
华贵妃微微一怔,眼圈便顿时红了,端着参汤站在那里,哀怨地看着风凌笑,哽咽道:“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风凌笑正色地看着她,“朕以前过,任何人未经传召,不许到御书房来,朕让你进来已经是例外,不要再挑战朕的忍耐能力!”
华贵妃臻首低眉,柔声道:“是臣妾的不是了,臣妾一心只为皇上的云体着想,竟忘记了皇上之前的旨意。”她把汤水放在御案上,又道:“臣妾告退!”
“嗯!”他应了一声,头也没抬。
华贵妃退了几步,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道:“对了。臣妾还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皇上!”
风凌笑不耐烦地抬头看着她,“有什么话就。”深知她的性子,今日来肯定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