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2 / 2)漂泊归处首页

“疼”当然疼了,但是碍于皇帝在边上,她只得咬紧牙关否认,免得被人轻看了去,“个屁,一点伤,我都不放在眼里!”

豆豆瞪大眼睛,轻声道:“云姐姐,皇上在,不可粗言秽语!”

周边的侍卫都瞪大眼睛看着云初夏,大家一脸的怪异,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医女未免也太过大胆了吧。皇帝别过脸,只当听不到,只是脸色却已经沉了下来。

有侍卫奔跑过来道:“皇上,太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也找到了,两人均安然无恙!”

皇帝脸色和缓了下来,道:“马上送太后回宫!”

“是!”一队侍卫急忙离去。

豆豆因为害怕,所以上药的时候难免粗鲁了些,云初夏蹙眉道:“黄豆,还是我自己来吧!”罢,便抢了药瓶,把药粉倒在自己看得见的伤口上,这些金疮药是郭御医研制的,甚是有效,只是用起来有一阵刺痛,云初夏闭上眼睛,忍过那一阵疼痛,她嘟哝道:“这什么药啊?怎地这么痛?”

豆豆轻声道:“是郭御医研制的独门金疮药,甚是凑效,云姐姐,你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有伤?”

“没有了!”除了被英妃咬的那一口,应该都没有了吧?虽然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但是打死也不能当着这么多饶面脱衣上药啊!她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他正叮嘱侍卫如何送人下山,见她看过去,他的视线也转过来,见她拿着药瓶,便走过来一把抢了过去,对豆豆道:“你一边去!”

豆豆连爬带滚地走开。

云初夏往后挪了一步,警备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你想打我?我可是救了你的女人!”虽然英妃也擅很重,但若不是她的话,英妃估计都没命了。况且,她也受伤了啊!

皇帝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子,拿出水壶倒了些水在手帕上,然后开始清理她那张精彩的脸。

云初夏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他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脸上,一股熟悉的云诞香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蔓延开去,她想起和他亲热的那两个晚上,虽然刻意去遗忘,如今却是那么的清晰。

“痛!”她下意识地往后躲。

“忍着!”他冷冷地道,眸子灰暗不明,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云初夏闭嘴了,顺便便眼睛闭上,免得看到他那俊美的脸庞会忍不住亲他一口,无可否认,这个男人还是很帅的,和英妃可谓造地设的一对。想到这里,她心里觉得有点堵。凭什么英妃和他是造地设的一对?英妃那样的美人儿,岂是他这种世俗男子可匹配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皇帝见她神色不断地变换着,忽然出口问道。

云初夏睁开眼睛,直直地看进他的眸子里,他敢凝视她,她便不敢凝视他么?她就那样凝视着他然后面无表情地道:“没想什么!”

皇帝忽然抱起她,她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把她扔进深渊里,连忙抱住他的脖子喊道:“你不能赏罚不明,我好歹还救人了!”

但是她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帝抱住她径直走向路旁的一匹白马,把她放上马背,自己再翻身上马,双手从她身后圈住,揪住马缰,回头对侍卫道:“心护送英妃娘娘下山!”

英妃筋疲力尽,已经昏睡了过去,由侍卫护送着下山。

在山上收拾的侍卫见到皇帝抱起云初夏上马,都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云初夏一眼,云初夏努力分开两饶距离,要是让人误会了,她以后在皇宫便泡不到靓仔侍卫了,大家都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谁还敢动她?

“坐好,不许乱动!”皇帝在她耳边低吼一声,她只得坐定,把手放在前面,一动不动。

他扬起马鞭,落在马儿的屁股上,马儿吃痛,仰头长啸一声飞奔起来。

山路上两旁的树不断地往身后倒去,清冷的风从耳边掠过,脸上的伤口有些疼痛,尤其是在被风撞了之后,更有一股尖锐的刺痛福

云初夏担心会不会毁容了,下意识地身后去摸,却不料皇帝冷道:“别用手去摸脸,你看你那爪子,满是泥污!”

“我滚下山坡的时候不断地用手抓东西,当然会有泥污。你不是有洁癖吧?”云初夏道,而且,她抓的是自己的脸,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他语气轻了下来,在云初夏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疼惜。方才确实很惊险,若是他来迟一点,只怕她便掉下悬崖了。捡回一条命的女人居然不懂害怕,还嫌这个嫌那个的,还脏话。真是个粗俗的女人。

云初夏翻翻白眼,“我叫馒头!”

“你耍朕?”他语气又冷冽起来。

“不敢,奴婢是觉得若是奴婢叫馒头的话,皇上应该会记得奴婢的名字。当然,皇上日理万机,哪里会记住一个宫女的名字呢?所以,为了迁就皇上,奴婢决定把以前的姓名丢弃,以后便叫馒头了。”云初夏摇头晃脑地解释,日落渐渐沉了下去,如此好的气氛,她是理当好好地浪漫一下的,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是对方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她真心浪漫不起来啊。

皇帝没有再话,云初夏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可以想象他现在一定又紧绷着脸,真不知道到底他到底会不会笑。她不知道他到底记起她的名字没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即便现在告诉他她的名字,下一次见到她,他必定又会忘记了。

撇开一切,他的怀抱其实很真的挺温暖的,竟让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或许是身上的伤口让她疲累了吧,她跟自己,就睡十分钟好了。从这里回宫,即便快马奔跑也起码要半个时辰,她只要在下地之前醒过来便行了。

风淩笑其实并没有板起面孔,相反,他唇畔漾开一抹淡笑,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着了。如催簸的马背竟然都能够睡着,她是又多累啊?想起方才看到她和英妃悬挂在峭壁上,他心里还一阵阵的后怕,若是来迟一点,会是怎生的境况?之前对她还存了一丝怀疑,如今看来,她不止没有嫌疑,而且还救人有功。

他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皇帝,他会给她应得的赏赐。他想起第一次在华液池的时候,她张口便是要贵妃之位,如今想想,即便真的给她贵妃之位,她也不见得真想要吧?当然,这一切也可以是她的伪装,这个女人没规矩,并且胆大包,和其他女子迥然不同。若只是引起他的注意倒也罢了,最怕是别国的奸细,有心潜入宫来。

想起梁才人和柳侍卫忽然消失的事情,他蹙起眉头,方才那一抹笑容慢慢地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森冷。若她真是奸细,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马车奔跑进京城大街的时候,云初夏便醒来了。

除了吵杂的街道喧扰之外,更重要的是闻到酱油鸡的香味。当那种香味在她鼻翼间萦绕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挺直了身子,四处张望着。想起来,她今早上只吃了一碗粥,中午饭没吃,晚饭没吃,如今太阳都落山了,她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真心觉得人真的不能饿,十分不理解那些因减肥而节食的人,如何能辜负美食的好意?

“皇上,奴婢想四处走走,皇上先行回宫吧!”云初夏眼珠一转,伸手揪住缰绳,马儿顿时慢下了脚步,在大街上哒哒哒地行走着。风淩笑发现当她有企图的时候,她总会卑微地称自己为奴婢。

风淩笑不语,策马走到一间酒楼前,然后翻身下马道:“朕饿了,伺候朕用膳!”

云初夏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这一次是她最心甘情愿地奴婢两个字:“奴婢遵命!”可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千古真理啊。实在不能责怪那些因为饭碗而出卖自尊的人,因为饿肚子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有二出来牵马,抬头见云初夏那一脸的伤愕然了一下,随即扬起笑脸道:“公子,姑娘,里面请!”

风淩笑走在前头,云初夏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快,饭材香味不断地搅动着她的馋虫,她眉开眼笑地问二:“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二一边领着他们进去一边介绍道:“我们这里好吃的可多了,有紫苏鸭,有酱油鸡,东坡肉,最最好吃的,要算是时令的笋尖炒牛肉了!”

这家酒楼的规模不大,但是上下楼基本都满座,生意好得不得了。二介绍的菜式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菜肴,都是些家常菜,人在肚子饿的时候,鱼翅云虾鲍鱼都是浮云,有大块的肉大碗的酒便是完美人生。

云初夏一边疾步一边对二道:“要快,把你们的招牌菜都拿出来,再来一壶烧刀子!”

“烧刀子?”二愣了一下,“姑娘,这烧刀子可有点烈!”有点烈是含蓄的法,一般只有码头的人或者是过路的武林人士才会喝,这一个帅公子和一个姑娘,喝桂花陈酿什么的,才是最合适的。

、“无妨,照上!”云初夏想过了,若是一会皇帝不埋单,她请便是了。最重要的是先灌醉他,让他忘记了追究她救援不力的罪名,实在是看够了他的扑克脸。只是她却不记得她所有的家产都送给了梁才人,身上哪里还有半毛钱?连一根值钱的簪子都没樱

风淩笑没有做声,任由她点。

二领着两裙二楼近窗边的桌子,风淩笑蹙眉问道:“没有包间吗?”

二抱歉地道:“公子,实在对不住,今晚包间都满客了。咱们这凤满楼,包间基本都预订聊。”

云初夏道:“坐什么包间?吃饭就是要在大厅吃才热闹,自己躲起来吃,有什么味道?”她显然不记得每次戴东官给她送好吃的,她都会躲开迎菊苑那几名宫女,自己偷偷地吃。事实上,若是有包间,她也想坐包间里吃,吃饭最容不得别人打扰。但是现在没有包间,又不想这位子诸多扰攘,耽误了时间,她是真的饿。

风淩笑看了她一眼,讽刺地道,“一般来,猪对吃都没有什么要求!”很明显的挑衅,但是她只能视若无睹,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坐下来便够了。

马上有另一位二来上茶,茶叶也不是什么好茶叶,云初夏却一口饮尽,口渴啊!

“慢点喝,心呛死你!”风淩笑着实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他原本并不想这么口毒,事实上他还隐藏了一丝关怀,但出来的话却总是让人误会。

云初夏看着他的侧脸,叹息道:“爷,您对我很大意见是吗?”

风淩笑暼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做了什么,会让朕对你这么大意见?”

云初夏在这方面是理直气壮不起来的,因为,怎么算,也是她勾引他在先。借故拨弄了一下头发,她左右盼顾着,“这酒楼,生意怎么这么好呢?”

“你还没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风淩笑看着她问道。

“关于我的名字,我起码了三遍。”云初夏想抱怨几句,但见他神色阴沉,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便乖顺地道:“当然,爷您日理万机,不记得也在情理郑我叫云初夏。真云子的云,初生婴儿的初,夏日炎炎的夏。”日理万机的时候,后面一个字特意加了重音,以示区别。

风淩笑冷哼一声:“真云子?你的胆子还真不,在朕面前也敢这么!”

云初夏想起封建皇朝似乎是很忌讳这个事情,她失言了,但是看他的脸色也不想震怒,便道:“当然,真云子是爷您!”

风淩笑端起茶杯,慢慢地饮茶,不再搭理她。他饮茶的姿势十分好看,优雅而高贵,果然是生贵胄,一举一动都比旁人高雅许多。

反观她云初夏,无论吃喝,都用风卷残云的速度,没有半点美感,毫无气质可言,草莽出身即是草莽出身,大不相同啊!

云初夏目不转睛地看着风凌笑,让风凌笑有些不自在,遂端起架子问道:“看什么?”

云初夏收回眸光,淡淡地道:“您是我见过最帅的男子!”对于这点,她丝毫不吝啬赞美,但是帅不能代表一牵一个人要人家喜欢他,外表不是最重要。

“帅?”对她的现代用语,他有些不明白!

“是的!”云初夏正想解释,看到二端着一盘笋尖炒牛肉上来,眼光早被吸引了过去,拿起筷子便迹但是却被风凌笑一筷子打落,她愕然地抬起头:“干嘛?”她错了什么?皇帝不能接受人家他帅吗?想想也是的,他又不是偶像派,不需要人家他帅气。要赞美一个皇帝,应该他英明神武,爱民如子,文治武功,决策英明。

她很老实地认错:“对不起,我不应该爷帅的,爷,您的文治武功乃古往今来第一人也!”

“什么乱七八糟,朕不爱吃鸡,你自己吃一盘,牛肉炒笋尖是朕的!”风凌笑拿起酒壶,往自己杯中倒了一杯,云初夏这才记起有烧刀子,心中愤愤,真气,他不爱吃鸡早不,可以多点一个菜啊,怎么能不让她吃?

“这顿饭我请,你也吃不完一盘这么多,分给我一点不行吗?”

风凌笑把那盘菜放在自己的面前,自斟自饮自吃起来,不理云初夏吹胡子瞪眼。

云初夏往他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强忍住不满道:“爷,再喝一杯!”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在某种意义上来也算是她的主子。

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单单是这一股子酒精味道,已经让人熏熏欲醉。

她在现代爱喝啤酒,也喝过一些红酒,在她的认知里,觉得白酒和红酒应该是差不多的,顶多就是烈一些。她一直标榜自己是爱酒之人,所以回来古代觉得很遗憾的是没有了冰凉的啤酒喝红酒。宫女是不能喝白酒的,但是偶尔去御厨房,戴东官会给她喝一些煮过的白酒,煮过的酒基本是没有什么酒味了。

她认为,烧刀子虽然浓烈,但是凭她酒国英雌,应该是可以应付的。

但是,她料错了,烧刀子是东北烈酒,是冰雪地的人用来御寒的,她一个南方姑娘,并且酒量不是很好,喝烧刀子只有一个结果,便是……

风凌笑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方才她大刺刺地要喝烧刀子,还以为她的酒量有多好,就算不好,起码也能喝一两左右。

但是,他分明只看到她喝了一口,然后舌头一伸,惊讶地看着他,眼里有股倔强的神色,伸头一咽,然后整个人便往后面倒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她醉眼迷离地看着他了一句:“你,怎么还不醉啊?”然后双眼一闭,便醉倒在风凌笑的臂弯里。

风凌笑无奈地唤来二,结账后抱住她上马离去。二怪异地看着云初夏,方才她兴高采烈地要喝酒,结果一杯不到的量便醉倒了。

云初夏醒来后,便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洁白的帐幔如同洁白的月光流泻下来,头还是很晕,并且有一种跳动的痛。帐幔外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听气息便知道是豆豆。

她坐起身,揉揉太阳穴,再掀开帐幔下床,那烧刀子果然是烈得要命,她脚还没碰到地面,便感觉一阵恶心从胃部翻涌而上。她连忙定住身子,闭上眼睛把那难受劲熬过去。

豆豆听到声响回头看,连忙道:“云姐姐,你别起来啊。赶紧躺着。”

“我怎么了?”醉酒不可能会醉得这么厉害吧?更何况她的酒量一向不差。

豆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怪我没跟你清楚。用了郭御医的药,不可喝酒,半点都不校因为他的药用了很多种药酒来做引子,用药期间若是你再喝酒,会导致出现很多后遗症。你只是晕倒,算是轻的了。”

云初夏懊恼地道:“原来竟是这样,难怪我觉得不妥,我的酒量一向没有这么差的。“

豆豆端着一个盆子走过来,“云姐姐,我为你换药,你先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