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灭祭的语气缓和了些，可能是看到苏戬仍旧有些苍白无力的脸又不忍心对他过份冷淡吧，毕竟她刚刚重伤初愈。

苏戬拽着灭祭的胳膊，眨巴个眼睛故意娇里娇气道：“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我反正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烦不了你多长时间了，你就不能在我临走之前陪我几天吗？”

她的这种说话腔调灭祭听着别扭，瞬间从她手里抽走胳膊一脸嫌弃道：“好好说话。”

苏戬冷哼一声抬起头一脸张狂，“好家伙，我跟你好言好语的时候你不珍惜，非要姑奶奶我动粗的是吗？”

灭祭半是好笑却又故作严肃，“你想干什么？”

苏戬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威胁道：“今天你既然来了，我就不可能放你走，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段时间你休想踏出大无量山一步。”

“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你打不过我。”

这句话让灭祭无言反驳，他确实打不过她。

“冥楼的未来是怎样的？”灭祭突然转移了话题，谁知苏戬听了一脸醋意横秋，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疼的灭祭直皱眉头。“你做什么？”

苏戬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我都跟你说我要走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问问我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回不回来，居然只一心担心灭祭，在你心里你居然把他看的比我重要。”苏戬骂着骂着突然觉得有什么对方不对劲，不对啊，灭祭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难道说……他已经知道，刚刚反应过来的苏戬一脸苦相的望着灭祭，“你知道我是谁了？”

灭祭沉默点点头。

“你也知道我会走了？灵稚告诉你的？”

灭祭再次点点头。

“你这么拼命的帮助他，是不是因为他未来的结局不好？”

苏戬不似刚才那般玩笑了，反而自己先背过身不知该如何回答灭祭的问题，她杀了冥楼，杀了魔族所有的人，这样的话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灭祭再次追问，“我猜对了是吗，如果冥楼建立了无量世界，他会不得善终是不是？”

苏戬苦笑应道：“虽然女娲始祖创造你们的时候想的是众生平等，天下万物生灵都是一样的，可是有一样是不会变的，善恶有报，永恒不变的天理便是邪不压正，如果冥楼仍旧执意犯滔天大罪，那么天理是不会放过他的，这条铁律不止是对冥楼，包括你们所有人，莫华、龙王、炽厉、谁都不能打破这条铁律。”

灭祭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苏戬他心中的想法，或许这一刻他是真正的选择相信了她，相信她说的所有话，包括对他说的话。

“冥楼似乎另有想法，他不肯告诉我，但我感觉的到这件事情他不会轻易平息的，只是念及你的恩情不想与你为难罢了。”

“不想我为难便是最好的开始，他既开始懂重感恩，便是最好的改变，不管他想做什么，只要他能念及一丝丝我的情份，或许他的未来便彻底不一样了。”

灭祭再次沉默，关于冥楼的事情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他看着苏戬望着他的眼神，在这样的眼神中他看到期望，看到了欣喜，他不得不承认早在听闻她受万剑穿心的那一瞬间起他便不讨厌她了。

“你……还会回来吗？”在心中挣扎许久的话总算是问出来了。

苏戬高兴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因为她知道了灭祭还是担心她的，还是舍不得她的，她冲过去抱住他，温暖的身子像从前一样，她的侧脸吻着他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觉得幸福极了。

“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向你保证，就算你忘记我了，我也会让你重新想起来的。”

灭祭任由她这么抱着，冰天雪地里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苏戬传来的温度，“你什么时候走？”

“大约半月吧。”

“还有别人知道吗？”

苏戬摇摇头，“除了灵稚和你没人知道了。”

“你想我做什么？”

苏戬抬起下巴兴奋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你陪我。”

“陪你做什么？”

“陪我吃饭，陪我看星星，陪我聊天，陪我散步，陪我睡……”差点脱口而出陪我睡觉，结果还是在最后一个字给收住了，但灭祭显然也是听动了，因为苏戬听到他的心跳加速了。

“又在胡言乱语了。”灭祭不痛不痒的责怪倒听的更像是一种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