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那人边笑边拿出破云擦拭，他并不看清沐，认真的擦拭手中的剑，似乎有些嘲讽地反问道：“你说我是谁？”

清沐看着他手里的破云，浑身都在颤抖。这是陆压用精血炼制的本命法宝，非身死道消不得易主。

那人见清沐并没有说话，也不恼，自顾自的说道：“你不是说要一直呆在我身边么？怎么？现在后悔了？还是说，你喜欢看我穿白衣服的样子，或者捧着你，宠着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清沐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的情绪，只得抱着脑袋拼命摇头。

“也不对啊，”那人放下剑，用手撑着脑袋，似乎若有所思，“我在幻境里还还抱着你安慰你，应该比他对你好的多啊。”

再一次听见这个“他”字，清沐怎么也反应了过来。

清沐握紧鹤鸣剑，并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嘶吼：“你是谁？你倒是谁？”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说我是谁？”

那人飞身来到清沐身边，一手拦住清沐的腰禁锢住她，一手抬起清沐的下巴，看似怜惜地拭去清沐眼角的泪痕，慢悠悠的说道：“反正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你不是喜欢他么？刚才在幻境里为什么不愿意呢？”

“不一样，不一样！”清沐用力挣脱他的桎梏，一剑挥了过去。

那人仰身后退，用破云挡住清沐的攻击。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唉，”那人轻叹一声道，“本来还想好好和你商量，既然你如此急着找死，”那人顿了一下，“那我只好失礼了！”

话音刚落，那人飞身向前向清沐袭去。

清沐一边躲避他的攻击，一边放出神识去试探他的神识。当两股神识相撞时，那人突然脸色一白，仿佛受了重伤。

清沐还来不及为那熟悉的神识感到欣喜，那人却已经不留情面地攻了过来。

虽然那股神识和师尊有所不同，仿佛十分虚弱。但，清沐能感觉到它的熟悉。

清沐勉强躲过一招，但是，若这个人真的是师尊，她绝对躲不过一击。

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清沐大喝一声：“从我师尊的身体里滚出去！”

虽然是在攻击，但绝对不是致命的伤害。因为清沐处处留手，不出三招便已败落。

那人捏着清沐的脖子，冷声道：“怎么就认不清现实呢？自欺欺人有意思么？难道我是夺舍的不成！”

清沐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她没办法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那个她最最在意的人，在幻境里想得到自己的元阴，在现实中掐着自己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她刚刚并没有完全碰触到那人的神魂，可是，她感觉的到，这个人就是陆压。

陆压掐着她的脖子，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叹息着对清沐说：“我本来还打算得到你的元阴之后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一定好好待你。

现在看来，我是炼化你比较好。毕竟，得到你的元阴之后，你做鼎炉的作用并不大，还不如直接将你炼化的好。”

清沐是生命之树所化，她的元阴自然珍贵无比，可以提高修为。但是，若将生命之树炼化，其价值远高于元阴。

从在幻境了“陆压”想得到自己元阴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但是，只要陆压要，只要她能给。

之前明明就是这样想的，可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清沐心里却一片荒凉。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大概也莫过于此了，日思夜盼，历经千辛万苦才见到的人，刚见面不嘘寒问暖，不言词关切，一心只想着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