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雪域,齐毓殇就把自己居住的小院取名松涛苑,他以松自喻,表示自己的坚韧不屈。
如今,松涛苑中,齐毓殇面无表情站在廊下,红衣张扬着不羁,如火的鲜艳衬得他俊脸更加妖孽,气度越发卓然不凡。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偏头,看着柳莺儿的绿色身影,喉咙发涩,“温镇和大燕靖王走了?”
“是的,公子!”柳莺儿小跑步到他跟前,躬身行礼,“凌晨公子来了,说有要事与公子商议,要属下请他进来吗?”
“大师兄?”想到莫惜雪的首徒,那名冷冰冰,总是不近人情的青年,齐毓殇疑惑,“我与他并无多深的交集,他怎么突然来了?”
“那属下去回绝!”柳莺儿说着便走,却被他唤住,诧异望向自己的公子,却见他表情凝重,心中略有不安,“公子,怎么了?”
“许久不见大师兄,我也有些事情要请教他,莺儿,请大师兄进来吧!”想了想,齐毓殇转身回房,染上凝神熏香静候。
柳莺儿的办事效率很快,他刚将茶水沏上,她便带着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进来。
“齐师弟来到雪域四年,我却一直没来问候,师弟不会觉得我难以接近吧?”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凌晨拱手,很自然的在他对面位子坐下。
“大师兄说笑了!”齐毓殇将满上的热茶往前推了推,冷眸溢出暖意,“这四年来,没能及时向大师兄请益,是小弟的不是!”
“步入雪域门,便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那就不必说两家话!”凌晨声音低沉森寒,很有磁性。
眼神无意飘过柳莺儿,他端起热茶,看到清水中漂浮的白色雪莲花瓣,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暖。
将雪莲这种价值千金的宝物晒制成茶,在这雪域山庄,唯有东院那两位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师妹做得出。
齐毓殇精明睿智,猜出他的意思,回头看柳莺儿,“我跟大师兄有事情谈,你先出去吧,把门带上。”
柳莺儿看一眼不肯露出真面目的凌晨,心中默默猜测着他的身份,听到齐毓殇的吩咐,虽担忧,却还是听话退出,并体贴掩门。
听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凌晨放下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悠然道,“齐师弟,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难道想一直这么躲藏下去?”
“若让温镇发现我在雪域,必给同门带来灾难,我怎么忍心?”齐毓殇摇头,啜着茶水皱眉,“我知大家不会怪我,但皇室中人总是多疑,万一……”
“他性格稳重,就算温镇将你拉到他跟前,他也不会相信,你是手段残忍的匪徒!”凌晨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道,“任温镇舌绽莲花,他也不会相信,你是传言中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
“大师兄貌似对大燕靖王很了解!”目光闪烁了下,齐毓殇迟疑试探,“莫非,大师兄下山历练时,曾与他有过交集?”
“算是吧!”凌晨想了想,回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把玩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悠然自得的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齐毓殇一愣,没反应过来。
“大燕皇室对雪域本就忌惮,虽有靖王在冰攸关镇守,但三人成虎的道理你比我清楚,万一北齐再派人交涉,后果不堪设想!”见他表情错愕,凌晨嘴角破天荒勾起温暖,“要让福清帝打消对雪域的搜查,唯有一个方法!”
“移花接木!”齐毓殇沉着脸冷哼,“齐清此人阴诡狡诈、残忍多疑,要想打消他的疑虑,唯有他找的人出现在面前。”老友lay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