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婕妤置喙。你今日敢编排朝中大臣,明日就敢编排陛下和皇后娘娘。”说完刘婕妤已经花容失色跌倒在地,连忙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臣妾一时失言,决没有对陛下娘娘不敬之意”
齐嫣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裙摆,不等皇后发落率先一步开口道:“陈公公,愣着做甚,把徐婕妤拖下去掌嘴二十,拖远一点,别扫了皇后娘娘的雅兴。”她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笑意。
皇后身边的陈公公用眼神请示,皇后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随后却温和的笑了:“深宫消息闭塞,本宫也是昨个儿才听皇上无意提起,左右皇上没放在心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刘婕妤也是无心失言,齐妃,得饶人处且饶人。”
齐嫣还欲说什么,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皇后院子里怎么这样热闹。”
人未至,声已到。
来者身姿欣长,没有披披风,身着玄色银纹九龙腾雾龙袍,许是从风雪中而来,肩头水汽萧瑟,腰间挂着龙纹羊脂玉佩和银线勾边的香囊。待走近,便可看见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庞。剑眉星目,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多情之中带着少年意气。唇角上扬,藏不住的满面春光。众人皆起身见礼,他挥手作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上心情极佳。待落座在皇后身边才问道:“刚刚讲到什么了,怎么孤一来就不说了。”
“方才讲到长公主了,皇上留了绛雪轩给公主,大家都好奇呢。”皇后笑着说道,看向皇帝的眼里柔情似水。
萧璟没有丝毫的回避,眼中也不甚在意,只是开怀笑道:“谢珩是齐旻胞妹,自幼失恃,送进了宫里。虽说贵为公主,却是尝尽颠沛流离之苦。说起来孤与谢珩也算是少年相识。凭着这些情意也不好驳了齐旻。”
“臣妾儿时也是见过公主的,从小的美人胚子,这样的美人,皇上心里不痒痒吗?”齐嫣酸溜溜的开口,口中也不忌讳。
萧璟也不生气,眼中笑意更浓,放下手中的茶盏,招呼齐嫣坐到自己旁边。那齐嫣也没犹豫,起身袅袅婷婷坐到他身边,眼中的不满丝毫不加掩饰。萧璟见状弯起食指宠溺刮了刮她的俏鼻。“孤儿时在秦宫里就与谢珩相识,着实是难得一遇的美人。可是美则美矣,太过冷清无趣,孤瞧着像齐妃这样明艳动人就甚好。你与那谢珩也算得上是亲姐妹,这齐人之福,孤不享也罢。”萧璟的眼睛落在齐嫣身上,深邃的眼里带着迷离,饶是齐嫣如此不可一世,也被看的脸色微醺。
皇后看不见萧璟的眼神,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想起那年她误闯东宫,遇见的少年郎,彼时的萧璟尚且年幼,却眉宇轩昂,他站在庭院里负手而立。“今夫飞蓬遇飘风而行万里,乘风之势也;探渊者知千仞之深,县绳之数也。故托其势者,虽远必至;守其数者,虽深必得;”书声朗朗,一字一句都在她心里留下涟漪。
那时的他还不是帝王,眉眼温润,端的是“皎皎明珠,泽世君子。”他牵着她的手,走过东宫繁复的廊道,送她回父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