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清算的时候，不知道谁是被清算的对象。”

“我知道您的想法，可是那条路本来就窄，能找到吴庸这种个体本就难得，但我请你不要伤害他。”

“别忘了，小雪，你也是那种体质，理论和实际都说明，人类是有这种潜力的，我只是想要找到那种催化剂，帮助人们进化。想象一下，世界因为人们进化而变得不同，日新月异，以前很难做到的之后轻易可以达成，克服癌症和各种疑难杂症，长寿不再是一道难题，人们因为各自拥有特别的能力……世界大有可为……”

“他没事吧。”

“呃没事。不过小雪啊，你这样关心吴庸，不是因为你有什么想法吧。”

“啊呀，爸，你说什么呢，吴庸人很不错，我姐她……”

“没有就好，小浅的心思我知道一些，你要是……那我真的要考虑一下如何对待吴庸这小子了。”开玩笑，再不理人间悲欢离合也不代表不关心这种让男人嫉妒、女人鄙夷的“故事”。故事如果导致坏的结果，就是事故。

“这小子比你们想的都要油滑，也可以评价为识时务。”冷新竹道。

“所以呢？”

“他决定配合我完成实验。”

“那是因为他现在是你的囚徒，你说了算。”

“不要在意过程，我在意的是结果。如果这小子是个死硬派，我就算佩服他，但不会欣赏他，那种人尤为不智。”冷新竹道。

“我会转告姐姐的。”梅雪道。知道冷新竹不是那种轻易改变既定目标的人，作为女儿，梅雪也很无奈，总不能用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假如她有可能做到。

……

放下手机，转身对一旁的梅浅点头。“人没事。”

刚才的整个过程，梅雪没有让姐姐回避，这是一个聪明的做法，有利于加强姐妹之间的信任。至于吴庸顺从冷新竹，配合完成源能研究试验，梅雪也提了一句，看姐姐没有多问，也就没有解释。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从吴庸的立场来说，并不为过，毕竟保命要紧。姑射没有理由要求吴庸做出牺牲，忍受可能遭受的酷刑或者非人虐待来保守秘密。梅雪自己更不能要求吴庸做出利于大局的选择，她了解自己的父亲，那是一个冷到骨子里的枭雄。后来仔细回想，他应该早就发现了女儿梅雪身体的特殊性，试图激发某种能力，没有成功。之后，他有意留下写着研究方法的笔记本和相关资料，还有一些优质玉晶，引导女儿去探索发现，培养兴趣。再后来，用自身安危为理由，引导女儿加入了异能者的家族。表面看起来，他并不在意梅雪加入的是哪一方，细思极恐，他其实一开始就推着女儿加入姑射，就是希望有一天从此打开局面，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抛开理智与大局观、所谓的正义感不谈，两人是父女，他们之间没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

祸兮福之所倚。半个月以来，吴庸沉浸在那间巨大的实验室里，在各式仪器上忙碌，被摆弄的像一只小白鼠，特制的真空小空间里，坐、躺、站、翻转、旋转、倒立什么姿势都测试过。冷新竹确实是一个天才级别的专家，利用自制的药剂试图开发吴庸的潜能。有注射后全身发热的，发冷的，剧痛到怀疑人为什么活着的、蚀骨钻心的、痒到骨子里的、狂躁不安令人歇斯底里的，飘飘欲仙不知身在何处的种种，不一而足。半个月里，人生前29年没有尝试的新鲜感受全都亲历了一遍吴庸依靠极强的体魄和意志硬扛，他的念力起到了救命的作用。每当忍受不了，念力自行运转，将心神封锁起来，就好像降低了敏感度，沉浸在强大痛苦里里反复抗争，然后变得强大起来，每次都有收货。

生活就像，如果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