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院就传来了宋篱的欢歌笑语。
柳青黛寻声望去,看见元修怀中抱着孩子,宋篱挽上他的手臂,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言笑晏晏的模样生动又可爱。
秦杵白礼数周到迎三人入亭,宋篱本就对秦杵白不满,直接略过他,对柳青黛说:“青黛姐姐,你来瞧,王爷怀中抱的是谁?”
柳青黛一眼认出,这小孩子是那晚救下的:“这孩子长得倒是白净漂亮。”
“是啊,叫满儿。”
满儿一见秦杵白,怕得大叫,直往元修怀里钻。
“怎么了,满儿?”元修拍了拍怀中的孩子,柔声问。
“怕——”
宋篱与柳青黛面面相觑,秦杵白却道:“这孩子是徐州知府的孩子,属下带人抄家时见过。”
柳青黛有些意外,那晚匆匆一别,以为是寻常人家,没想到阴差阳错救下了徐阅的女儿,真是命运弄人。
宋篱则对满儿满眼心疼,此事颇为复杂,徐阅死不足惜,但稚子无辜,尤其还是个懂事的稚子。
“不怕,不怕,王爷在这呢,他会保护我们的。”
宋篱看见秦杵白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讽刺道:“秦将军,您还真是神憎鬼厌。”
秦杵白好脾气地眯眯眼:“王妃过奖了。”
“呵,”宋篱顿时被气笑了,“将军还真是……真是气量过人。”
元修摸摸满儿的头,塞进了宋篱怀里,转头对秦杵白说:“秦将军,女人家话家常,你我就别打扰了。”
秦杵白正色道:“自然,还未恭喜王爷红旗报捷,不如移步书房,那里清净些。”
“有劳。”
两人离去,宋篱才觉得慢慢自在,满儿情绪慢慢稳定,亭子里传出有说不完的话。
肉香混着茶香飘出去老远,满儿被馋的不行,闭着眼嗅空气中的味道,活像只馋嘴的小猫,这可爱模样逗乐了宋篱,柳青黛也被这一幕感染,脸上隐隐透着笑意。
“青黛姐姐,你在火炉里炖了什么?怎么这么香?”
“不是我做的,是秦杵白做的。”
柳青黛着素手,端起瓷白碗,打开盖子,炉子里炖着鸡肉和栗子,盛了少许,端给宋篱和满儿。
一大一小趴在石桌上享受着扑鼻的佳肴,入口后,宋篱就被深深的折服,色香味浓,堪称极品。
满儿更是狼吞虎咽,鼓着腮帮子,向柳青黛再要一碗。
“看不出来啊,秦将军还有这种手艺?”宋篱觉得新奇,不解地看向柳青黛。
“他只会做这一道菜,做了许多次,刚开始做的粗糙,现在倒是长进了许多。”柳青黛又将慢慢的一碗放到了满儿面前。
“这菜有什么典故吗?”
“倒也没有,以前他听人说过,就自己鼓捣出了食谱,慢慢调了许多次味道。”
柳青黛执起茶杯浅呷,新送来的龙井果然清雅,良久才道“可再好吃又有什么用呢?说这食谱的人已经没了,尝不出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