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七(1 / 2)竹篱茆舍首页

秋狝已经落下帷幕,但祥瑞救下六皇子一事却传遍了天下,官员们纷纷上表,翰林院修撰沈星移更是妙笔生花写下《瑞应白鹿颂》,一句“臣闻圣人有仁德,通乎幽明,则祥瑞出。”,拍尽了皇上的马屁。

皇帝命令宫中画师为白鹿画了了一幅《祥瑞图》,发放于各个寺庙中,以供临摹传世。

而这一年饱受灾害折磨的人们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纷纷到庙里求取《祥瑞图》,挂在家里,日日焚香上供,以求平安。

宋篱从秋狝回来后又大病一场,连着几天高烧不退,烧得迷迷糊糊,人都认不得了,元修肠子都悔青了,后悔不该一时心软,半夜带她去瞎闹。

宋篱看着身形丰满,平时蹦蹦跳跳,没病没灾,谁料到一生起病来这样严重,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连续灌了几天的药水,终于把体温控制下来。

她病的这样吓人,元修趁此就告了假,与其在朝堂上听些溜须拍马的话,还不如在家里照顾她,还能落个清净自在。

断断续续昏睡了好几天,宋篱终于从昏睡中醒来,大病一场躺得太久,浑身上下都透着酸。

此时正值清晨,屋子里的窗户半开着,隐约能看见外面的光景,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又下雨,宋篱好像闻到了一股清香的泥土味儿,清冽的空气到达身体里,好像得到了净化了一般。

窗口还传来了几声唧唧喳喳的鸟鸣,宋篱想着这是什么鸟啊?这么不怕冷,快入冬了还坚守在这里。

轻轻在被子里蹭蹭,柔软的棉布让她觉得心安,只是身体提不起劲儿,浑身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

在被子里赖了一会儿,宋篱从睡梦中更清醒几分,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看清自己的房间,镂空的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头顶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眨眨眼,有些搞不懂今夕何夕。

“醒了?”睡在一旁的元修把人拥入怀里,抵着她的脑袋好一会儿,“还好,不烧了。”

“我又发烧了吗?”一出声,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嗯,别说话了,让我看看。”元修多年行军打仗,略懂医术,搭上她的脉搏,脉搏平稳,才放下心来,“看来是没事了,我去让人请太医再来瞧瞧,再服用几副药估计就能彻底好了。”

元修翻身下床,穿戴整齐,见宋篱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跟着他来回转动,像个小动物,问道:“饿不饿?”

宋篱这才觉得胃里空空,饿的满眼冒星星,点点头,说:“饿。”

宋篱大病初愈,脸色苍白,连睡了几天,眼睛亮亮的泛着光,现在可怜巴巴地喊着饿,元修越看越像只小动物。

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脑袋,说:“你先别起,在这等着,太医看过后,再给你吃饭。”

太医来的很快,把完脉,又开了张单子,叮嘱她多喝热水,小心着凉的话后就带着离开了。

太医离开后,檀香端着碗白粥进了屋,刚瞧见她泪就下来了:“王妃,您快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