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对女施主有益无害,还望女施主耐心饮尽这杯茶。”
唐幼菱万万没想到,这老秃驴虽然知道自己身上有系统那鬼东西,却不愿意帮自己解开,反而要劝说自己接受它,顺应它。
“如此,方丈怎么向我保证,此事对我定然有益,却又无害呢?”她口气强硬起来,“且不说我身为女子,如今行事要按那鬼东西的要求,处处出格,引来多少人侧目。每日里的苦读和武学功夫也让我苦不堪言,纵然如您所说,这些事对我都有益处,可都非我所求,我这辈子……”
她胸中堵着一口气,越说越激动,“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要借力上青云,为何要逼我?”
“有朝一日就算我真的如它所愿,达成一切,我也不会觉得快乐!”她站起身,拂袖离开了。
“阿弥陀佛——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老和尚坐在蒲团上,叹了口气。
唐幼菱一路向外走,哥哥唐幼临跟在后面大呼小叫:“妹妹!妹妹——唐幼菱!你这是怎么了?”
他追到人,便并肩同唐幼菱一起转过回廊,朝前殿走去,“不是说那老和尚要与你清谈吗?你怎么这么生气?他给你算命了?该不会是说你这辈子与佛门有缘,要你出家当尼姑吧?”
唐幼菱猛地站住,转脸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继续向外外走。
护卫从后方一路小跑跟上,腰间的刀剑“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丫鬟小厮一行人皆在正殿阶下候着,正看着梨花有说有笑,远远听到这阵声音,再看得两位主子的表情,立刻垂手站好,低眉敛目不再交头接耳。
小荷迎上去,搀住唐幼菱下台阶:“姑娘这是怎么了?出来礼佛,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莫不是……”她小心看了一眼身前的唐幼临。
走在前面的唐幼临像是背上长了眼睛,立刻转身:“嘿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我敢惹她嘛!”
小荷还欲撇嘴,“不是他。”唐幼菱硬邦邦地开口说道,胸口仍旧微微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强行忍了下来。
“姑娘……”小荷担忧地看着她,“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吧?难得出来一趟,您这些日子埋头学习,都累得瘦了。”
唐幼菱闻言反倒叹了口气,是啊,她都多久没好好玩过了。以前无忧无虑的轻松时光,竟好像已经过去了半世那么久。
“算了,”她回道,“还是直接回府吧,今日出来这大半日,已经足够了,还有书院的作业未完成呢。”
唐幼临见自家妹妹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闷闷不乐的样子,急得直挠头,他想了想,又凑上去说道:“你要是真不想写作业,哥哥我帮你写,妹妹你想玩就去玩,咱们去逛街,东市西市都逛个遍!天不黑不回去!怎么样?”
唐幼菱抿着嘴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又继续朝前走,径直上了马车。
留下唐幼临一脸茫然:“这究竟是怎么了?女儿家都这么喜怒无常么?没有道理啊!”
“公子,您的马。”小厮唐文凑上来,把缰绳递给他,指指那边,“小姐的马车都走远了。”
“嗨?这丫头!”唐幼临也不恼,上马挥鞭,“走走走,赶紧跟上。”
他笑嘻嘻地策马小跑,追赶了过去,荡起一溜尘烟,却暗自上了心,打算回去后好好查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