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别走!别离开,别抛下我!别留下我一个人!我改,我这就改!”
“殿下?殿下!这……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上了?”
就在深陷幻境中的李昊正撕心裂肺的呼号之际,被户部侍郎管籍惊醒了。
一个激灵,李昊睁开了眼睛。见是管籍,登时一愣。
他还以为在自己的东宫呢!
但只一个转瞬,李昊便回过神来。
“管侍郎?管侍郎怎么在这?”
平日里李昊见到官员从来不唤官名,都是直呼名讳的。今日这突然的客套,倒令管籍有些不太习惯。
“臣……臣这是上朝啊!您这是怎么了?跪了一宿?”见李昊嘴唇发青,面色晦暗,身上没有半点暖和之气,管籍忙解开大氅给李昊又披了一层。
“哎!师尊若能收了本宫,本宫在这跪多久都值当。”
“这怎么能行!殿下乃国之根本,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身子呢!臣这就去问道问道中书令,他沈辰邺到底何德何能让殿下在此跪侯!”
“不不不!别别别!管叔父切莫如此!是本宫不想惊扰师尊,并非师尊之过。”
没直呼自己名讳就是给自己天大的脸了,还尊称叔父?
登时,管籍便被李昊反常的礼遇,弄得起了一层鸡皮嘎达。
还以为李昊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呢?
“那您就在这跪着?”
“嗯。直到师尊点头收了本宫为止。”
“……”
李昊是何等的顽劣,怎么就能一夜突变了呢?
一时间,管籍竟理不出个头绪来。
由于管籍的车马停在这,百姓们都不敢贸然前行。随之,越聚越多。
加之,多位官员的车马也接踵而至,不多时,中书令府邸门前便鼎沸起来。
“前面怎么回事?”
“回大人,貌似有人在中书令府邸门前闹事。”
“中书令门前?谁这么大胆子?快过去看看!”
官员们本就对清正廉明的沈辰邺颇有微词,恨不得他一朝落马,好扫清了仕途障碍。
这一听说沈府出事了,都迫不及待的等着看好戏,谁也不着急上朝的事来。
不过这样倒是如了勾乙的意。这小子巴不得满朝文武都凑过来看热闹呢!
见时机已到,勾乙冲手底下的人一使眼色,旋即一众便混杂于百姓中间,开始了大肆鼓吹太子如何如何的尊师重道,如何如何的诚心昭昭,为了拜师求学,不惜千金之体在沈府门前跪了一宿的事情来。
“那人谁啊?怎么还跪着?”
“谅你也不知!听好了哈,可别吓着,那位就是当今的太子爷,李昊是也!”
为了博眼球,这位还故意提高了嗓门,而且还恭敬的冲着皇城那边一抱腕。
见此,同伙立即搭腔,引得百姓注意。
“啥?太子?你可别逗了!太子千金之体,尊贵着呢,怎么可能在臣子门前下跪?”
“说你少见识,你还抱屈。太子爷那叫尊师重道!懂个屁啊你!人家都在这跪一宿了!那叫一个诚心昭昭!”
“跪一宿?在青石板上?还穿的那么单薄?啧啧啧,我可受不了!”
“这才叫诚心嘛!”
“你若不说,我都不信。没想到太子竟能这般。社稷之幸,百姓之福哇!”
“怎么了这是?那人谁呀?”这时自后面挤过来一人,貌似急跑过来看热闹的。
“太子拜师求学,这都传遍了,怎么还问呐!”
“我说怎么这么多人呢!原来太子拜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