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圣女命我来叫你过去。”

“好，我换身衣服。烦师姐稍等片刻。”

“好。”

玉瑶走进卧室，穿好了衣裳，跟着若离去了圣女殿。

圣女殿夜间灯火不息，仿佛一座山林间的明月。

玉瑶进去，就看到清渊坐在屏风后面。

“这三年在神宫可还习惯？”

“弟子很好，多谢圣女挂念。”

“三衣使者这一次去杭州你和飞光都会同行。你记得调查一件事。”

“圣女请吩咐。”

“杭州兴福镇是否有一户余姓人家，半年前遭遇大火，查一查这家可还有什么人。”清渊说完这些，声音明显有些虚弱，隐隐咳嗽了一声。玉瑶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犹豫了会儿，只是继续恭敬低头。

“是，弟子遵命。”

“好了，你这一次去杭州，如果遇到什么留恋的人事物，想要留在那里的话，都凭你自己决断，三衣不会拦你。”

听了这话，玉瑶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玉瑶恭敬地弯腰道了别，只是听着清渊虚弱的声音，心里犹豫了会儿，终于又转过身，对着屏风道：“还望圣女多保重身体。”

清渊只是在屏风后摆了摆手，没再说话。

离开圣女殿，回了小竹楼，玉瑶的疲惫睡意却已经消失殆尽，她坐在窗前，遥遥望着抚月湖畔那座隐约的白色宫殿，觉得清渊也是不容易的吧。这三年，关于圣女和宫主之间的嫌隙，她并不是没有听说的。

一个落月神宫，却同时存在着一个受岭南众人奉若神明的圣女，以及一个野心勃勃的宫主。

这些年平静下的暗潮汹涌，她也并不是全然不明白的。只是，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弟子，这些事情，她又能作何反应。

离开吗。

玉瑶想到了刚才清渊对她说的话，如果她想留在江南，或者不愿回落月神宫，三衣他们都不会阻止。

原来是这样的吗？所以师父才会特意带着自己一起去杭州，他们要做什么？

玉瑶觉得心里仿佛触碰到了什么隐晦的秘密，清渊，他们要做什么吗？还是这些只是她的好意，她觉得自己并不愿意留在这里？

玉瑶心里一时没有理清这些事，她想，也许明日可以去找师父，问问他，为何打算带上自己这个武功半吊子水平的弟子一起去杭州。

天边星云暗淡，夜空似乎笼罩着一层乌云，整个天色都那么灰暗。有风徐徐吹来，拂过檐下的兰花，又吹向了抚月湖上，遥月草在夜风下轻轻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