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来落月神宫新来的弟子玉瑶最苦恼的就是她那个嫡系师兄一日三次雷打不动的追问:
小师妹你书看得怎么样啊?
小师妹你和圣女是怎么认识的啊?
小师妹圣女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啊?
每次飞光凑过来的时候,苏茹都不动声色继续看《太阴心经》。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捏紧拳头,在心里告诉自己:忍着,忍着,我打不过飞光师兄。
飞光这样乐此不疲缠了半个月,看玉瑶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巍然不动的样子,也觉得心里挫败得很。
“唉,你这个小师妹,怎么就一点不晓得体贴一下师兄的好奇心呢?”
苏茹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继续看着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太阴心经》。这是飞光交给她的入门心法。她看了半个月,虽然对字面意思早就理解了,但每当实际练习起来,就总是不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苏茹这样纠结了许久,她想过去问飞光师兄,只是一想到那个大了自己十岁,却吊儿郎当的师兄就觉得头疼,实在是想躲着他,绕着他。至于三衣使者,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师父,只是自从那日带她去小竹楼以后他再没出现过,梵音阁里也没见他出没。若离师姐虽然也是师姐,只是她们并非亲出一门,学的不是一样的武功,对此也是爱莫能助,至于圣女……
她不知道为何在心里已经将圣女自动排除在可求助的人里。
飞光说得没错,清渊对她很好。但是她却不愿再和任何人牵连一份感情,她本能的抗拒着这些好。
清渊给她取名玉瑶,她念着这个名字,心里觉得苦涩压抑,但也好,以后不会再用“苏茹”这个名字了,从此以后她就要做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再任人宰割的人。那个天真浪漫的孩子的名字就随着她的亲人一起留在地下吧。
“喂,小师妹,你太阴心经练得怎么样了?”飞光这几日缠着玉瑶,看得出她练功不得其法,本想指点,但是见她一直避自己如蛇蝎,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就故意不主动提及,但是已经过了半个月,她毕竟是师妹,这样连基本功都练不好,他和师父的脸上也不好看。
“太阴心经虽然是作为本门入门功法,但练起来却有一点难,所谓“凝神敛气,气聚于顶”便是要这样,这样才对。”
说着飞光坐在地上,双手由掌变指。
玉瑶得到飞光的指点,果然许多不懂或似懂非懂之处有了改变,练习起来事半功倍。三个月后,便觉得运功时体内仿佛一股气流游走,平日步伐也轻盈许多。
飞光见她练功有所进步也高兴得很。但是连续几个月这样,看着苏茹只知道练功练功练功,就也觉得无趣得很了。
“小师妹,你这白天练功,晚上也练功,不能做点别的事情吗?这梵音阁本来就人少,好不容易盼来个师妹,还是个武痴,唉……”
飞光一嘴叼着根狗尾草,叹息着摇摇头。
苏茹并不理他,几个月以来,她已经练到了太阴心经第四层,只是第五层却怎么也难以突破,心里焦虑得很。
“习武讲究循序渐进,你这样怎么行?”飞光截下她手中的花叶。接着道“这一招摘叶飞花,是最适宜女孩子练的,讲求轻、快、准。你这样蛮干怎么行?”
苏茹也心知自己有些心急,便坦然对飞光道:“多谢师兄指点,确是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