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睡不着吗？”阿梦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吵醒屋中的女孩。

诸葛青看了她一眼，随手设下结界隔绝这里与外界的声音。

“不，我也做了个梦。”诸葛青对着阿梦微笑。

看着这样的微笑，阿梦有些愣神“阿青永远都在笑啊。”

“是么？”诸葛青依旧是那副模样，一个问题在阿梦心中过了又过，在诸葛青温柔的笑容下阿梦终于鼓起勇气问“阿青和怜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会问关于怜生过去的事情。”诸葛青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

“今天，黑枫说，怜生可以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你很高兴。”阿梦想了想道“他说，以你的实力，足够给怜生一个幸福的人生。”

“是么？”诸葛青低声笑了出来，只可惜那家伙没说对。

“他说，如果有一天怜生想要知道过去的事，你一定会如实相告。”虽然不解诸葛青为何发笑，但阿梦还是继续道：“所以，虽然我觉着拥有全部记忆的怜生才是完整的怜生，但在怜生想要回想起过去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多问。”

“那么，你又为何来问我和怜生的关系？”

这重要吗？

“原本是不重要的，”阿梦盯着诸葛青，似乎想从这张永远在微笑的脸上找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来。

“那么，现在来问，是因为黑枫想要丢掉你？”

“不，是因为今天在湖边，薰依说你想要消除怜生的记忆。”阿梦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加低沉几分“虽然我大概能猜到你是想要消除她脑海中关于黑枫丢掉我的那段记忆，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她产生隔阂，但是”

“不”诸葛青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诸葛青微笑着，用一种温柔的声音告诉阿梦“我只是想要删除她所有有关于你的记忆罢了。”

阿梦浑身僵硬的坐在那里，猫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诸葛青的脸上是他惯常地那种微笑，可此时的阿梦却没觉着这笑容温和，只觉着一股浓烈的恐惧从心中涌起，带着些阴寒的气息令她毛骨悚然。

诸葛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阿梦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玩笑。

“开个玩笑。”诸葛青忍笑道，等着他好不容易笑够了，他才用平时那边温柔的语调告诉他“放心，怜生的母亲与我是老相识，她临去前将怜生托付于我。只不过当时我晚到了一步，才叫怜生一个人度过这千年。”

“是、是这样吗？”阿梦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诸葛青对怜生的态度也不像是对故友的女儿啊？

那种感觉，一半像是对自己的小女儿，一半像是对许久不见的恋人。

“就是这样。”

“那，怜生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诸葛青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阿梦会问这个问题。

“是个温柔的人。”诸葛青低声说。

这个回答几乎等同于没有回答嘛！阿梦略微有些不满，刚想再问清楚点却听诸葛青道：“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这就是不打算再多说的意思。阿梦心想，无论从哪个方面，但凡涉及到怜生曾经的一丁点事诸葛青都不愿意告诉她。

“那，气息。”阿梦将心中的那些关于过去的怜生的疑惑尽数压下“为什么这里人的气息会和怜生有相似之处？”

诸葛青略微沉默了下，才开口“你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