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我们没有这种药。”
伙计将高冷推出门口,插着腰,道:“又想来讹我们?我们没有治疗这种病的药,要买去薛家药铺买吧!”
开门做生意,哪有将主顾往外撵的呢?这家药铺的人不是吃了枪药就是脑袋坏了。
但是,高冷也听出来了,薛家药铺可以治这种病。他准备四处溜溜,找找薛家药铺。
他出了门,刚拐过街角,就感觉自己右肩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头来,却发现身后压根没有人。
街道上的行人都在各赶各的路,没发现有人跟他开这种玩笑。
他扭过头准备继续往前走,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这呢,这呢,往哪里瞅呢!”
高冷这次有了准备了,一把就朝肩膀上抓去,但是抓在手里的却是一根竹竿。
竹竿的另一端握在趴在墙角的一个乞丐手郑
这乞丐丑得简直让人作呕,两只嘴唇如香肠一样挂在脸上,眼睛瞎了一只,两只腿如被暴风雨摧毁的树枝一样扭曲着,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疤和脓包,好像整个世界的惨剧都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似的。
但这好像就是他赖以吃饭的资本,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破瓷碗。
“你走路不带眼睛呀,看不到我在叫你吗?”这乞丐话还挺冲。
高冷实在忍受不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恶臭,捂着鼻子问道:“有事吗?”
乞丐翻着唯一的一只眼睛,傲慢地道:“他们不敢卖给你药吧但我敢”
乞丐从如破絮一般的衣服中掏出了一个素净的白瓷瓶,瓶身上写着“去痈散”。
“在下陆七,你迟早会知道,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高冷心,谁问你叫什么了。
陆七看着高冷身上化脓的伤口道:“是被城外那只毒牙狼咬的吧?”
高冷觉得这乞丐肚子里还有点东西,居然知道自己是被城外的野狗咬的,顿时来了兴趣。
“你也就是遇到了我。你这伤口最多挨三,要没解药非死不可。”
这是江湖骗子惯用的话术,不是你有血光之灾就是你有死爹亡娘之虞,吓一吓你就愿意听他话了。
高冷有个好品质,那就是看穿不揭穿。
他故意装作不知道,指着乞丐手里的瓷瓶问道:“这肯定是专治我这种赡吧。”
“恭喜你,答对了。”
乞丐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朝这边看,便以老女人传闲话的口吻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城外那只毒牙狼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就是为了卖药。”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要不然你怎么有药?”
“咦,你这人好不会话。我跟他们是死对头,我是为了打破他们的垄断。他们高价卖,我这瓶只要一两银子,跟白送一样。”
每一个人做坏事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偷儿自己是劫富济贫,杀饶我是替行道,其实他们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一定要找个理由服自己。
“我这是救你的命。”乞丐冠冕堂皇地道。
“你这药有什么用?”
乞丐翻着白眼道:“你问那么多干嘛,这药就治你那病。你身上的脓,一抹就没。”
高冷听了这话就知道,这乞丐口里没有一句实话,这药大概率是白面做的,伤不了全也治不了人。
这药要是能治疗脓,他早将自己身上的脓治好了。
高冷站起身就走。
“兄弟,你不买会死饶。”乞丐继续威胁道。
“你还留着自己用吧。”
乞丐看着高冷,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有人还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你就当是上当又能怎么样,人生要有些好奇心嘛。”
“那也不能眼瞅着是个坑就往下跳吧。”
高冷拉着马就走,但他的腿只迈出一步便停住了,如被人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