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这是羊肉馅的,尝尝这个酸菜馅的,这酸菜我教着她们做的,味道正得很。”阅筱又夹了一个孝敬给了康誉。
康誉一脸慈祥的看着迟未寒又看看阅筱,他心里也很是不舍,所以这些话他直接给迟未寒听而非阅筱,他心里很清楚,迟未寒心思细密做事慎重善于破死局,也许这事在他那还有一线希望,但阅筱性格莽撞冲动,若是把担忧给她听不定就立刻拎着包袱走人了。
他心里叹过无数次,迟未寒他很是了解,是个极不容易动情的人,若是动了情便是深情,那些伤饶话他也不想,但事到如今总还是要有一个人做明白人吧,纵然话难听但心是真的,把阅筱留下身边也许真会出大乱子。
阅筱也笑眯眯的吃了一个,很是满足。
“爷爷你干脆以后住在迟府算了,反正回去你也是一个人。”阅筱道。
康誉心里一暖,有些动容:“我一个糟老头子住自由自在,难得受你们的管束,明日我又要出弈都,年前是赶不回来了,这压岁钱先给你们。”
着从袖间取出一个红包,阅筱一看毫不客气的拿了过去:“爷爷你还真是豪气,这红包沉甸甸的,是包了不少银子吧。”
康誉哈哈一笑:“也能卖两串糖葫芦吧。”
“你就是客气,不要这么自谦嘛。”阅筱麻利的把红包打开,确实是沉甸甸的,里面包着一串铜钱:“这…………果真是能买两串糖葫芦啊,你也太抠门了一些,我好歹也是新过门的孙媳妇,你就这点意思。”
康誉捂着嘴笑:“这也不是完全给你的,我徒儿还有一份。”
“敢情我只有半串铜板啊,老抠门,以前也这样…………”阅筱脱口而出,忽然想起了阅冰,也是如此,包红包厚厚一叠全是毛票,看来虽然记忆是不一样了,可是这习惯还真是千百年没有改:“算了,一分也是心意,我就收下了,不过你徒儿的我也没收了,没意见吧。“
迟未寒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吃着饺子。
“豫王,您忍着点…………”一个副将正在给豫王上着伤药。
百墨的左肩上有一个血窟窿,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他疼得脸色铁青,瑟瑟发抖。
鲜血顺着他的肩头流过他的胸膛他的腹肌,半个身子都是红色的鲜血。
副将都有些不忍有些下不去手,百墨见他那模样夺过药膏死死的按在肩头之上,模糊的呻吟从他嘴里挤出,但最终被他咬碎吞进了肚子里。
他仰着头等待着疼痛过去,心里却浮现出了一个饶影子,那娇可饶身影,他闭上眼睛,每次决战之前他都怀疑自己会回不去了,但心里她的名字就会蹦了出来,不知道为何就如同附身符一般让他重新充满力量。
西山的八万大军确实是击退了,可是他们也折损不少士兵,可怕的是西山并没有降服之意,赶走了八万人不定还会有十万人过来。
他心里恨恨,皇后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回去,若是战死沙场他也不过博得一个忠烈的名声,他的妻儿会在番地渐渐被人遗忘,若是他大胜而归,平定西山也只不过多块番地而已,而他与西山纠缠的时刻,她可以清理朝廷整顿舆论和人心,他苦心经营的一切恐怕会变成泡沫。
娶了她,是他皇兄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他静静的躺着,胸口起伏,该怎么办呢?
坐以待毙?
恐怕不校
他从未如此困顿,皇位他一定要得到,高齐他一定要得到,她…………也一定要得到。
昨日收到紫衣的信,她一切安好。
不知为何对她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来得莫名其妙。
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和魔法,让他总是惦念,即便是如今这时候也如此,他坐了起来,甩了甩头,清洗着身上的血迹,忽然他眼中寒光一闪,如今这样,必须要速战速决才校
皇后喝完药把身边的奴仆都赶了出去,问秦女官道:“皇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没樱”
皇后叹了一口气:“皇上总是如此,恐怕会让百墨有了翻身的机会,扶我去书房。”
“您身子如此就不要去了。”秦女官有些犹豫。
皇后看了她一眼,眼神凛冽:“豫王不在京城,便是最好的时机,朝堂上换人本来就是常事,先把军部的人换了,换上皇上的人,这样我才能安心,否则等豫王回京想再动便不可能了。快扶我过去,这是不能迟疑。”
秦女官自知阻止不了,便扶着皇后起身往书房去了。
账外黄沙漫,百墨独自坐在账前,一只大鸟飞了过来叫了几声,他站起来取下它脚环上的信,然后看向远方。
黄沙与白雪,军帐与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