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而无光的牢笼里,潮湿的恶臭气息在空中游荡。带零奇怪物体发霉的气味,裹挟零排泄物的恶臭,又有点伤口流脓的腥味。
伤者的呻吟,饿的半死不活的饶呼吸声,以及在某个满是肮脏杂物的角落里,昆虫们挥舞节肢的声音。
这一切,都开始远离晨耕而去。在他眼里,只有一只匆匆路过自己牢笼蟑螂。
蟑螂挥舞着头顶的两根鞭毛,用鞭毛感知着这个世界。在鞭毛的感知之中,地面上满是灰尘与汗水糅合而成的污物,而蟑螂赖以为生食物大抵都是这些污物。
蟑螂寻找着食物,而晨耕也同样在寻找食物。
饥饿让晨耕的手有点抖,眼睛看不太清,昏暗的牢笼光线甚至让地上的蟑螂产生了幻觉的重影。晨耕用力睁大眼睛,稳住轻浮的双手。
距离晨耕的牢笼十余米的地方,是木质的大门,大门很坚硬,却又很松垮,从门缝间足有三厘米宽度的间隙,投射着牢笼外璀璨耀眼的光芒。
而这些光芒隔着一间又一间、由粗大而且间隙的圆木制作的牢笼后,让晨耕得以有些许光芒,看清蟑螂的位置。
蟑螂似乎感觉到了危机,它停了下来,挥舞着鞭毛。
吃蟑螂很恶心,但是在这个地方,每一点的食物都值得下咽。
眼里并没有寒芒闪过,却闪过了粗糙的手的倒影,手一伸一缩之间,手上多了一只蟑螂。
晨耕没打算直接把蟑螂塞进肚子,而是凭借着大门透露出来的光芒,捏着蟑螂在脏兮兮的满是汗臭的麻布裙里擦了擦。
蟑螂成长的牢笼里,不只是有着粪便与奴隶嘴角掉下来的食物残渣,更有高度腐化,死在不知道那个角落的尸体。
直接生吃,怕是会拉肚子拉到虚脱。
但是蟑螂在麻布裙上擦擦,也不见得会干净多少,也就多多少少给予一点心理安慰。
心理感觉擦干净了,晨耕直接把蟑螂扔进嘴里。
嚼巴嚼巴。
坚硬的外壳带来牙齿上的脆感,而粘稠的体液与唾液混合成奇怪的口福
恶心,恶臭,苦涩,无比粘稠。每次吃蟑螂的时候,晨耕都有种面对死亡的感觉。但是相比较拉肚子拉到虚脱的死亡,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对随时到来的战斗。
没有蟑螂之类的意外点心来补充体力可不校
晨耕思考着,在这个方寸的牢笼里,晨耕可以选择蜷缩着躺在地上保存体力,也可以选择背靠牢笼,微微歇息。躺着可比背靠牢笼节省更多的体力,但是晨耕选择背靠牢笼,他的想法是,给予身前一个不大的空间以方便蟑螂之类的动物路过,然后继续刚刚的狩猎。
然而,过了很长时间,没有昆虫路过。
在没有战斗的日子里,奴隶主仅仅是给予他们仅可维生的食物,而这个仅可维生的意思是,一只给一团没有拳头大的,用未知植物制作而成的恶心绿色粘液,这些粘液偶尔会放入未脱壳的麦颗粒,但是很显然,这么点食物是不够的。